卿尘眸光一亮:“如此说来,大寒中元时甲子戊将由震三宫移往离九宫,移宫换位的间隙便是破阵之机。”
十一抬手点了点她:“你嫁了四哥真是内心眼里只剩他了,甚么事都先替他想。”
卿尘笑道:“你此次就还当没瞥见,他问起来有我。”回身又递了样东西给他:“这个阵局我是刚跟左先生学的,你用心细心揣摩透了,他今后行军兵戈还要倚重你,那里还能罚你?”
卿尘依左原孙方才所说,正将奇门遁甲十八局一一推算,顿觉豁然开畅,有如走入了一个奇妙的六合,闻言昂首道:“先生对柯南绪可谓知之甚深。”
十一微微眯着眼,昂首看向晴冷的天空。天气极好,万里无云的湛蓝连着茫茫千山的雪,映得人眼底心底尽是洁净的阴沉。也不过几日的时候,风雪酷寒仿佛都没有了先前的干劲,从西蜀到北疆,一晃夏季将尽,偶尔从氛围中感遭到一丝回暖的轻风,山川间劈面而来的已是别样的气味。
卿尘顿时无语。夜天凌看着她,目蕴淡淡笑意:“你感觉身子好些了,出来逛逛也无妨。不过我传闻你威胁冥执,说如果他敢让我晓得你每天都溜出来的话,就把他和长征暗里比试剑法的事奉告我,真有此事?”
十一听卿尘清楚道来,一时入迷地看着她,叹道:“四哥起码有你。”
卿尘悄悄上前一看,倒是地上画着幅八卦图,她笑问道:“想甚么呢?你何时也对这五行八卦感兴趣了?”
卿尘站在河边,天还是冷的,呼吸间一团白雾顿时笼在面前,她扭头笑了笑:“十一,我问你一句,都是皇上的儿子,他们想的事情,你莫非就没想过?”
十一似是一愣,旋即暴露个豪气逼人的笑,他对卿尘挑了挑眉梢:“这类题目也只要你会问,也只要你问我才会答。凡是男人便有大志壮志,更何况生为皇子,自小听的看的都非比平常,心中岂会没有那般志向?功名繁华莫过天下,处在大正宫中,面对阿谁万人瞻仰的位子,偶然候不成能不想那些事情,只是事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们这些皇子,都是皇族与士族之间的关头,苏家和凤家、卫家分歧,自来立于朝堂的底子是不争。母妃性子荏弱,向来未曾想着宠冠后宫,却二十余年深受父皇宠嬖。十二弟飞扬放肆,在天都不知惹了多少事端,父皇却一再放纵,都是因苏家门庭狷介,无党忘我。以是在父皇眼中,在朝堂上,苏家的每一句话都有分量,没有人不看重苏家。”
夜天凌一边走一边对十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放轻脚步走到卿尘身后,抬手握住她的手。卿尘吓了一跳,夜天凌低头对她一笑,轻松地帮她将那金弓拉满,对远处的箭靶抬了抬眸。
卿尘招招手让他把弓箭拿来。她试着引弓搭箭,这金弓刚硬,她手上没劲,拉得有些吃力:“我也奉告你一个奥妙好了,四哥内心想甚么,他要做的事情,实在父皇都清楚。临走前陪皇高低的那几天棋,他将这些都坦诚相告了。”
卿尘瞅了他一眼:“采倩?你诚恳交代,你现在把殷采倩又当甚么人?”
卿尘闻声知意,游移道:“他们是不是又起了争论?你夹在中间难堪了吧?”
十一道:“说得也是,就像明天这些话,我能够和你说,但就不会和四哥说。”他见卿尘仍在试着拉那金弓,笑她道:“你省省力量吧。”
左原孙道:“恰是如此,但柯南绪不会等闲将弱处示人。若我所料不错,他必过中宫而寄坤二宫,用以惑敌。”
“则依此而推,大寒中元便为阳遁九局,先生的意义是柯南绪下一步的步地将是阳遁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