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神采微沉,自古历朝都将地动等灾害视为天象示警,乃是政有弊端,民生之哀而至,起家道:“朕亲身去看。”
卿尘闻言一惊,钦天监的八方地象仪是为测地动而制,一旦呈现非常,便申明产生天灾,更何况乌从昭的卦象鲜有失算,若当真如此,便是朝中一件大事,立即对天帝道:“陛下,请答应卿尘至祁露台一看。”
岳青云明显愣了一下,一时候仿佛没弄清楚卿尘话中之意,问道:“是圣上的旨意?”
纵马急驰,官道上扬腾飞尘满天,一行人赶到怀滦已是傍晚。路经荥江,遥看江水无风自起澎湃奔腾,旋涡深绕,江潮击在堤岸上,溅起波浪高涌,阵容惊人。
钦天监因掌管监天事件,在朝中很有些超然的意味。乌从昭未着朝服,一身长衫显得极萧洒,仙风道骨,声音稳而清平:“臣拜见陛下。”
岳青云将信将疑,这几日的气候的确沉闷得非常,坊间亦听几个白叟言“淫雨后天大热,宜防地动”,当时只当是乡野闲话,并未放在心上,此时听卿尘说得当真,不由得揣摩起来。
那小厮颤抖道:“是老爷平素待客……待客用的首山……毛峰。”
卿尘点头:“皇上对此还将信将疑,是以没有旨意。”
卿尘举目天涯,只见阴沉无垠的空中遥遥呈现一带黑蛇般的乌云横亘不散,其色深浓如墨,与澄彻的天空清楚相衬,令人感遭到一丝非常的气味。她想起之前曾听过地动云的说法,秀眉舒展,在旁深思一会儿,对天帝道:“陛下,天象生异,很能够大灾将至,卿尘想去怀滦城看看,如当真有异,也好使百姓迁避,免受灾害。”
“回陛下,便是此物。”乌从昭据实道,“钦天监据古时文籍记录新近制成,尚未试过。”
孙仕忙安排摆驾,卿尘随驾祁露台,见八方地象仪一方水纹不住颠簸,她推断方位问乌从昭道:“看这模样但是天都西北一带?”
怀滦城中倒没甚么非常,落日近晚,阡陌交叉,商者息市,农者归田,一片安居乐业悠然得意的融融气象。怀滦地近楸江、荥江交界之处,湖湾颇多,隔段便呈现大小不等的水塘,甫进此地界,卿尘便觉非常闷热,似是大雨将至般的景象。
天帝细心看了看那八方地象仪,问道:“这便是那能测知地动的仪器?有几分掌控?”
“这是甚么茶?”岳青云喝问。
举步落座,府中小厮上了茶,岳青云道:“郡主远途而来,请先安息半晌。”
卿尘略一思考,道:“明天恐怕要请岳大人冒一次险了,此事非同小可,事体贴滦数千百姓性命,还请大人速持久计。”
天子问话,不能不答,不能不说,就在这一顷刻的安寂再也不能保持时,孙仕站在殿门侧俄然禀道:“陛下,钦天监正卿祭司乌从昭有急事求见。”
卿尘一起辛苦,先饮了口茶,尚未答话,俄然皱起了眉头,细看茶水。岳青云见她神情有异,一品盏中茶水,入口又苦又涩味道奇特,怒道:“这是谁泡的茶?”
简朴商讨了防备之事,并奉告岳青云留意地声等征象,卿尘出了怀滦府衙。人刚上马,见早已暗沉的北方天涯一片奇云当空,姹紫嫣红诡异万分,少顷天涯一片敞亮,蓝红色的寒光照得空中发白,连人的发须都清楚可见。她心中一沉,诸象大异,怀滦怕是难逃这场灾害了。
这岳青云本是一员武将,也曾带兵出征戍守边陲,却因获咎了权贵被无端寻了个不对,贬至怀滦城做了七品郡使,但为人刚正,政清令明,倒也为怀滦做了很多利民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