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最漫长的那一夜(第2季) > 第19章 第24夜 珂赛特的眼泪石一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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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米里哀先生’吗?”小女孩问我。没错,第一卷第一章,就是这个名字。我反问她,“你在看这本书?”她用皱巴巴的餐巾纸抹去眼泪和鼻涕,“是的,先生,这是我第四遍读这本书了。”小学四年级时,有次语文教员问有没有人看过《悲惨天下》,有的说看过电影,有的说看过日本动画片,但只要我站起来讲,我看太小说……《悲惨天下》是我打仗的第一本文学名著。当时我只看过一小部分,第二部“珂赛特”开首,雨果用数万字描述滑铁卢战役——与全部悲惨天下根基无关,除了最后盗窃死人财物的德纳第。大师发神经般写了一长串,统统细节栩栩如生。我仍然记得阿谁“A”字形,那道致命的壕沟,断送了拿破仑的胸甲马队。雨果一边描述战役过程,一边夹带大段抒怀和群情,让我一度觉得统统牛逼的小说都该这么写……“对不起,先生,您能把这本书还给我吗?”她的浅显话很不标准,带有川渝味道。“你叫甚么名字?”“珂赛特。”

二〇〇八年的春节,妈妈没有返来看女儿,说是大雪封山,阻断了回家的铁路。珂赛特四五年没见过妈妈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恰逢当时地给了一个暖和的借口罢了。

以是嘛,中国的男女文青们都晓得,第一次天下大战后,雨果老爹们就被卡夫卡、乔伊斯、海明威们反动了,第二次天下大战后,又被马尔克斯、格拉斯、昆德拉,乃至村上春树们革了第二次命。

她到底叫甚么?对于麻辣烫店里的人们来讲,这并不首要。归正没人叫过她的名字,老是“哎”“阿谁谁”“小妹儿”……那天夜里,麻辣烫店关着卷帘门,珂赛特单独坐在水泥台阶上,借着隔壁足浴店含混的灯光,低头读着《悲惨天下》第三部“马吕斯”第一章“从巴黎的原子看巴黎”。

我认得这本书——《悲惨天下》。这本渣滓堆里的书啊,竟然,就是我小时候看过的版本。封面上的多少斑纹图案,像十九世纪的门窗。书名底下的“一”,代表第一部,然后是“雨果著”。扉页印着“李丹译,群众文学出版社,一九七八年,北京”。版权页上头是“Victor Hugo,LES MISERABLES”,另一面是雨果老爹的照片。出版申明的落款是一九七七年十月。接着是目次、作者序、第一部“芳汀”。一幅原版的版画前面,第一卷“一个朴重的人”。

“奉告我,你为甚么哭?”小女孩双手别在背后,抓着一本书。“能给我看看吗?”

我摇点头,坐在珂赛特身边,陪她看书。“先生,您为甚么老是来看我?”“因为你叫珂赛特。”“珂赛特只是个浅显的名字,先生。”“听我说,你喜好这里吗?”“我不喜好这里,但我出世在这里。”“你生在上海?”

小女孩掉出了七颗眼泪,六颗坠落在油腻的地板上,仅剩最后一颗挂在她腮边。

我从她的腮边取下那颗“眼泪”。固体眼泪,一粒小石子,在我的食指与拇指间摩擦转动,比浅显石头还坚固。我把这颗“眼泪”放到灯光下,它呈现奇特的反光,只可惜太小了,只要效放大镜,才气看清里头的色彩。

第三遍读《悲惨天下》,珂赛特四年级了,越长越像芳汀的女儿。她用春季读完第一部“芳汀”和第二部“珂赛特”,又用全部夏天花痴第三部“马吕斯”,直到山上枫叶红透,她才读完第四部“卜吕梅街的后代情和圣丹尼街的豪杰血”,到再度飘雪的冬夜,她点灯读完了第五部“冉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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