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凇接道:“这煮茶之技还是当年前辈所授,长辈一向铭记于心。”
走进殿中,文人凇并未坐在主位上,而是陪鄙人座,坐在清闲真人一旁,冷醉尘则坐在另一侧,双眼盯着面前茶杯呆呆入迷,也不知在想些甚么。
正在冷醉尘感觉无所事事之际,清闲真人袖袍一拂,脚下云层如被飓风卷动,顿时扯开了一条大口,清闲真人带着冷醉尘出了云层,高度俄然降至百丈高低。冷醉尘扎眼望去,一大片蓝色的液体鄙人空呈现,无边无边,有如一块庞大的蓝色宝石镶嵌在地上,那不恰是阔别了多日的大海么?
海岸旁满是绝壁峭壁,不过他们一行所面对的绝壁却全被凿成了上千级石梯,每级高一尺,宽两尺,梯面光滑平整,似是用刀斧削出。那波浪扑到峭壁之时阵容庞大,溅起的水浪足有几丈高,却没有一滴落在石梯上,仿佛有一面无形之墙立在那边,将统统的水滴都挡在了内里。
清闲真人俄然顿住身形,凝空悬浮于海面上,对着海岛张口说道:“随心居清闲子拜岛。”
自昨日以后,冷醉尘对清闲真人的观感已大为改良,遐想当平常柔驾法器携本身回终南山时,也飞不了这般高空,对本身的庇护也无这般全面,如此看来,起码清闲真人的道行要比常柔高出很多,或许真和云虚真人普通也说不必然。
只见文人凇上身微躬,三位美妇也盈盈见礼。
再看海岛上,又有两列红色人影鱼贯而出,每列前后两人间距半里许,一样都是女子,也是驾法器而来,只不过这些人是贴着海面而行,直行至离元羽和冷醉尘二人百丈远处方才止住。
清闲真人低头看了冷醉尘一眼,并未言语。
那被称作玉蓉的美妇面带笑容,看了看神情板滞的冷醉尘,柔声道:“夫君放心!”
清闲真人淡道:“我此行只是为了收醉尘为徒,既然已经收到,云游四方也不急于一时,你如果有事相求,必然不是小事,打搅一言,再也休提。”
远观山峦叠翠,近看绝壁陡涧,峰头每听锦鸾啼,石窟常有灵兽出。树上灵禽异鸟来往不断,地上珍草稀花常开不谢,千峰排戟,万仞屏开,日映光岚明返照,雨手黛色冷含烟,山头起伏,地脉极佳。
琴瑟之声未消,钟鼓之声又起,从海岛上远远传来,却又能够清楚入耳,直叫冷醉尘感慨不已。
冷醉尘生于海边,善于海上,对大海自是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感情,中原之地固然风景瑰丽,美景繁多,可在贰心中又怎比得上这片澎湃的汪洋。此时海面上并无浪涛翻滚,而是轻风吹拂,海面波光粼粼,时有海鱼跃出水面,复又潜入深处,冷醉尘看在眼中,欣喜莫名。
花瓣落完,桥面上早已是香味扑鼻,这时统统的女子才一齐娇声叫道:“东海无忧,恭迎高朋!”
海盗的生涯老是和血腥残暴相干,而冷醉尘最喜好的,倒是如面前这类时候,轻风拂海,躺在船的船面上吹着海风,听冷炼和他那些部下喽啰们吹侃江湖和女人。
他们行得虽慢,但这十余里的间隔也只在盏茶之间,桥的绝顶处立着数人,走到近处冷醉尘才看得清楚,抢先一男人身着金色华服,脸孔清秀,边幅俊朗,长发束于脑后,自有一番超脱之态,看上客岁春秋和清闲真人相差未几,时价中年仍旧豪气逼人,想来年青之时必是俘获了万千少女芳心,只是不知为何,那男人眉宇间欣喜中带有一丝忧色。
要知怜天一术逆改天命,自是有违天道,施术时耗损大量真元尚不在话下,最多修炼一段光阴又可规复,但逆天之举必遭天谴,除了正道,谁又情愿平白增加孽障?是以文人凇和他的夫人才会相求清闲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