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不介怀,不代表甄頫不介怀。
贾环笑道:“大兄,最为生发的经济之道,无过于专营和把持。我节制动技术和出货,你卖力发卖,从中抽成。一年赢利二十万两,并不是难事。”
乌远闻言,深深的看了贾环一眼,却也没说甚么感激的话,接过对牌后,回身大步拜别。
至于给太上皇上疏?呵。我家只要老祖宗和我那伯父有这个权力。可我伯父向来不体贴这些俗事,不肯理睬。至于老祖宗,更是严令家人,毫不成打着她的名义给都中送信,不然。必定逐出甄家。这类事之前也有过,谁还敢?”
得意说罢,又顺次指着面带温馨浅笑的四女道:“此女为望春,莫看她文静,可一笔王右军的行誊写的刚毅有力,笔力浑厚。诸多江南书法大师,数次上门求见,只为此女墨宝。若非此故,为兄将她相送也不是不成……”
……
甄頫闻言大喜,抚掌一击,大声叫道,而后又压下声音,语重心长道:“三弟,你也不是外人,有些话为兄也不藏着掖着……我甄家,名满江南。都说我家是江南第一家,家中金银如土。可,谁又真能晓得我家的苦处?
贾环哑然发笑,点点头道:“是……如许吧,玻璃艺品,在大秦还是个奇怪物,今后很长一段时候内,都将是外务府专营,且以拍卖会的体例停止。都中的发卖,由九郡王卖力。金陵方面很快也会有货色运来,到时候,便由甄家卖力,大兄你看如何?
甄頫闻言,有些犹疑道:“这……有赚头吗?”
丫环身上只穿小衣,偏面上却无甚媚色,细心的做事,却更添几分神韵。
从外走入后,只见满眼姹紫嫣红的名花贵草,窗子也俱是玻璃所制,透过铮亮的玻璃,能够远眺紫金山上的雪景和玄武湖上仙气蒸笼的美景。
但甄府大花厅内,却暖若春季。
“此女为远秋。哎呀,更加了不得了。她猜她最擅何物?竟是四书经学!江南乃文明宝地,历代经义名家倍出。可此女竟能与诸名家辩白三天而不败,佩服士子无数。时至本日。每日还是不知有多少名家士子求见。若非如此,咳咳,为兄将她相送也不是不成……”
他介怀的是,乌远乃是甄府所出的人物,却这般不懂端方,丢了他的颜面。
贾环无言,眨巴了下眼睛,然后笑道:“那就多谢大兄的美意了。”
甄頫闻言,却并没有太多忧色,垂下的视线中的确讳饰不住贪婪之色。
甄頫笑的东风满面,温声道。
贾环接过不知是立冬还是有夏递上的帕子,擦拭了下嘴角,而后嘴角擎起一抹玩味的浅笑,道:“大兄有事固然叮咛便是。”
贾环嘴角抽了抽,看了看站在他跟前的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有些头疼道:“大兄,你这是……太……”
一个上面设着杯箸酒具,一个上头设着茶筅茶盂各色茶具。
贾环在一旁抽了抽嘴角,却没有说甚么,笑着打了个哈哈,饶过了这一茬。
唉,当年为了迎圣驾,银子花的淌海水普通。可圣上又不肯担一个奢糜的名声,那银子,只能算是我甄家从外务府借出来的。
重重的哼了声,甄頫冷声道:“不知礼的粗鄙武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以后,甄頫有点酒色上脸了,赤着一张脸,对贾环道:“三弟,实不相瞒,为兄……为兄还……另有些事,要与三弟……说说。”
甄頫闻言,面色已然不悦下来,沉声道:“为兄不是已经说过了,老祖宗早有严令,不准族人擅自上疏太上皇,不然严惩不贷。三弟,为兄又不是向你求财,你……别的不说,单那乌远,若真是标价发卖,哼哼,少个五十万两银子,为兄看都不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