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人害命者,是你,不是我。玉瑞衡,你杀了我徒弟。”项云中不为所动,薄唇轻启,话语轻的像是未曾说过。
梁晅心想,这玉瑞衡倒置吵嘴的本领倒是一如既往。项云中仍然懒得回嘴,他一手持剑,一手负在身后,举止竟像极了当年的璇玑门主。饶是玉瑞衡也参不透项云中现在的境地,他有些虚张阵容的说:“项云中,本日我二十四楼弟子皆在此地,你休想再逃。”
通过一条腾空石径,便达到了铁链封闭的西山禁地,项云中隐没在乱石峰中,看着楼主和玉瑞衡面色防备的走了出来。玉瑞衡撬动了山壁上一块青苔构造,禁地暗门大开,两人一闪而入。
项云中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他的手,偶尔上山的人多了,项云中总有来由将他“惩罚”一番,梁晅只感觉屁股反射性一缩,小声说到:“阿谁……我前次忘了解释,这灯是我从狼影阁中摸来的,除了人地两灯,还摸了很多的别的,你不要活力。”
项云中和玉瑞衡的争斗趋势白热化,两人在半空中斗法,南明离火和箜篌的光芒足以照亮满天神佛,项云中不再是当年任人宰割的项云中,玉瑞衡一面还招一面胆战心惊——如何能够,他的修为如何会俄然进步这么多!十年之前他只是练气期的小角色,底子不入玉瑞衡的眼,短短十年,他竟然做到了逆天改命达到渡劫期!
项云中没有答复,兀自从裂缝中看着空中,他此时已经完整屏住两人活动的灵气,除非有渡劫前期的修真人士在此,不然不会有人发觉。不过,渡劫前期的人都早早去为天罚做筹办了,又有谁会在这儿待着。
是二十四楼!
只可惜,麒麟血不是源源不竭,几百年来涓涓血流蒸发化为干枯,没了麒麟血,二十四楼便不再有悬空的仙山作为支撑,也没法在修真门派中撑住脸面。
梁晅歪着脖子,鼻尖贴着项云中,双眼撑得大大的,明显甚么也看不见,他还是冒死够着脑袋。项云中被他挤到一边,面带薄怒的盯着他,忍不住伸头咬了他耳垂一口。
都不首要了,他叹了口气对项云中挥了挥手,“项云中,再见啦。”
“我不走。”梁晅果断的说到。
人生条竟然冲要破绿色达到白金值了!
“风趣。”梁晅举着灯说。
项云中不慌不忙的说:“何必解释。”
“二十四楼我顾不上,我也懒得管!麒麟已是强弩之末,只要它一死灵魂必然拘禁于此,到时谁也不能禁止我。”玉瑞衡甩下重话,偶然争论,回身走了过来。
无数鬼气抢先恐后从玉瑞衡身材中喷涌而出,紫玄色的鬼怨感染了半片天空。二十四楼的弟子就算被瞒的再深,对这位掌门师兄再信赖,也明白谁才是真正的鬼修。
“你太慢了。”项云中俄然伸手一卷,将梁晅裹在怀中。
梁晅朗声说到:“麒麟乃是楼主所杀,璇玑门主为玉瑞衡所杀,你们还不明白?”
梁晅呆愣愣的眨了眨眼睛。
雷声滚滚而来,轰鸣不竭。千万年立于高处的悬空山收回了最后的沉吟,山体在接连不竭的电闪雷鸣中,一点一点四分五裂,雾霭沉沉,二十四楼几百年的基业终将毁于一旦。
梁晅毫无防备,从纸糊的屏风中踉跄穿了出去,跌跌撞撞半跪在项云中座椅中间,一头很少修剪的发丝如同瀑布搭在腰间,一双惶恐失措的眼眸惹人顾恤。
梁晅抬起下巴,有些玩味的察看着项云中的神采,项云中并未说话,这些年他更加沉默,如果他不是一个新鲜的人,乃至能够融入大厅暗浮的壁纹当中做幅壁画。梁晅看项云中毫无反应,便说:“云中,我去拿几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