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当晚就上了吊。
“二姐去大姑家干啥?奶奶呢?”顾楚寒盯着他又问。
谢氏受不了打击,一下病倒。
九哥一贯脾气最暖和,对他们也一向很好,顾十郎从未见过她这般深沉锋利的眼神,不自发的内心有些怯怕,“说是…说是……跟大姑家借点粮食。”
顾楚寒穿越了。
方才展开眼,就吓的差点再死一次。
花婶儿直接进了屋,看到顾楚寒神采惨白衰弱的躺在稻草床上,心疼的叫道,“哎呦呦!瞧这九郎的模样,伤成了如许,可真是叫民气疼啊!”内心却忍不住狠狠啐了口。一个小子,男生女相,也能勾了有钱男人看中!真是狐狸精托生的!
听她问起二姐,顾二郎神采变了变,“二姐……去大姑家了!”
他说的窝窝,是家里交了田税余下的糠,底子不能算作是粮食。被磨成糠面,蒸的糠窝窝,比高粱面还要剌嗓子,难以下咽。而这些糠,也残剩未几了。
顾四郎不肯意担债,一怒之下偷了家里最后一根拯救稻草的玉佩,离家出走。
顾十郎拉着小妹若娘到厨房里吃了一个糠窝窝,喝了两大碗白水。到米缸看了下,残剩的糙米只够九哥吃三顿稀粥的。现在奶奶和二姐都出去想体例了,他也必须得想其他体例弄到粮食和吃的!
顾凌山杀猪,摆着肉摊儿的时候,家里糊口也是不错的,顾九郎还跟着村里的老秀才学了半本《三字经》,是识得几个字的人。
顾楚寒仰仗影象听出这声音的主张,是村里的花婶儿,说好听了是媒婆,经纪。说白了就是人估客。因为她前几天刚来过,劝顾四郎把顾九郎卖了,一家人对她的印象都很深。
顾楚寒看着他隐变的神采,皱起眉头。去大姑家?之前顾凌山入狱,就是她们家最早抛清干系。老太太和娘家侄女大夏季在外跪了一天,借了三吊钱。现在更是怕她们几个老弱病残粘上她们。
顾楚寒想到阿谁为了给闺女活命机遇,自断活路吊颈的傻女人,微蹙着眉悄悄应一声。
内里传来叫唤声。
花婶儿立马就跟顾楚寒说要帮他们家摆脱面前的贫困,“你二姐苒娘也十四了,恰是说亲的好年纪,幸亏她长得划一斑斓,还是有人家情愿娶她的!这定了亲,收了彩礼,你们家立马就能拿到银子,改良糊口了!也不消像现在如许,没米下锅,一家长幼每天饿着!”
顾九郎听山上有人参,就拉着二姐跑上山挖人参,却不想摔下山来。命保住了,却摔断了腿。
果断分歧意卖儿,和来强抢买儿子的人手推搡间,大打脱手,失手打死了人,锒铛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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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砍柴?还是上山?”顾楚寒立马叫住他。
要真去借粮食,只怕也是无功而返。顾楚寒抿了唇。
成果玉佩被大儿子顾四郎偷走,不见踪迹。
顾婆子卖光田产房屋,换了儿子一命,放逐三千里。
她好歹也是二三十的大人,就算腿不能动,起码手和脑筋都还能动。总不能就躺在床上,等着抠顾婆子和顾倩娘她们嘴里的吃食活命!
这个身子才十一岁,假儿子不说,还是虚的,别说打铁,拎铁锤都拎不起来,更何况她现在还摔断了腿。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这腿起码也要在床上躺俩月。
“今儿个是娘头七呢!我去给娘磕几个头!”顾二郎解释,又安抚她,“你别难过,等你腿养好了,我背你畴昔看娘!今儿个我会帮你多给娘磕几个头的!娘不会怪你的!”
“九哥!快把药喝了吧!喝了你的腿就能好了!”顾十郎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