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停在门口,躬身抬手做了一个“请进”的行动,但婉贵妃和沈嫣儿却都停在门边不动。沈嫣儿内心怕得直擂鼓,浑身瘫软,幸亏有婉贵妃扶着,不然她早就站不稳了。
这时,身后房门被安公公从内里悄悄阖上,传来一声“啪嗒”微响。响声以后过了一会儿,婉贵妃拉着沈嫣儿施礼。然后又过了好久好久,房间深处才传来一声:“把头抬起来。”
婉贵妃的脸上安闲中带着严厉,仿佛也没想到皇上的态度会如此倔强,但她毕竟是与皇上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怕倒是不怕的,并且还用目光安抚沈嫣儿沉着下来,归正天塌下来都有她顶着。
凤凰南华和暮斓歆亲身把她们奉上马车,目送马车缓缓驶远后才分开。沈嫣儿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假装不经意地偷偷从车帘的裂缝间向后张望。
婉贵妃一向是抬着头的,很较着这句话是在号令沈嫣儿。沈嫣儿强忍住心中的惊骇,咬紧嘴唇,悄悄昂首望去。只见房间深处的暗影中站着一个颀长的人影――恰是“那小我”。
为甚么?莫非暮斓歆熟谙本身的母亲?
熟谙的声音令沈嫣儿猛地打了一个暗斗。
莫名其妙的婉贵妃和沈嫣儿同时昂首一望,目光透过被出云翻开的垂帘落到远处的霓虹宫正门口,只见十多名侍卫打扮的人正端端方正地守在台阶旁,仿佛在等甚么人返来。
想到父亲临死之前幕幕画面,沈嫣儿不由再次堕入那一夜血流成河的悲惨回想当中,神采顷刻间变得煞白如纸。
安公公的话令沈嫣儿节制不住身材微微颤栗。那晚的影象再次不竭闪现,令她头痛欲裂,神采惨白。
此次他没有蒙面,窗格和墙壁落在脸上的暗影令他的五官表面显得更加通俗,仿佛用刻刀雕出来的一样。那双冷酷而傲岸的眼睛还是那晚的模样,锋利得明灭着野兽般的光芒。
这时沈嫣儿才蓦地发觉到一个题目,在本身的影象中,竟然没有一点关于母亲娘家人的回想。就连母亲归天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一个娘家人过来记念祭奠。
出云翻开挡在车厢与车夫之间的垂帘,刚问了一句“如何回事”,全部神采就解冻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