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律如民气,是半点掺不得假,如月的《天狐魅术》已然修炼到了第五重,本就是修炼的有情和无情之道,天然能听得懂这萧声中饱含的苦楚和寥寂,以及那刻骨铭心的相思之情。
铜壶中的浊酒能有多少,二人虽是各怀心机,却也跟着残月西移,浊酒已然见底。
“如何得知是否有灵根?”包文正接着问道。
越听越是心伤,温良俭让的秀才本就令民气生好感,文弱的身躯却受这秋寒露重之苦,孤洁如同这翠竹顶风而立,寥寂却如同那暮秋中的野草,仿若心以成灰。
以剑载情,因极于情故极与剑?舍剑以外再无他物吗?
如月点头以后,蹙眉说道:“只是那秀才心机细致,女儿确切不知如何靠近于他?”
残月如钩已然行至中天,繁星暗淡与那层云中藏匿着身形,夜深露重的短松冈上秋风瑟瑟,远处模糊传来夜枭那阴冷的叫声,老槐树下扑灭了篝火,铜壶上正温着浊酒,月下竹影婆娑略显孤洁。
如月也只是听絳雪娘娘提及过,峨眉山剑修一脉乃是“以剑载情”的功法,故而御剑之术凌冽无匹,但修行功法都是秘而不宣,是以所知也是未几。
如月独自朝这波纹劈面而去,便如泡沫普通消逝不见,这处阵法将千狐洞隔断开来,即便是修道之人也等闲没法发觉端倪。
即便是晓得其他门派的修行粗浅功法,又怎会奉告与这秀才,非论这秀才是否能作为自家的炉鼎,皆是有害而无益。
如月笑魇如花,恭维说道:“那就请mm指导一二。”
洞府以内倒也算是高雅,那青石长椅之上,浑身洁白如雪的狐狸正在憩息,两只前爪作枕更显文雅,身下的六条尾巴披垂开来,包含着纯洁的气味,如同那六合之间稀有的灵兽普通无二,那里还瞧得出修炼《天狐魅术》的涓滴陈迹。
“你脱手为何不分轻重,竟然将你二妹打伤?”絳雪娘娘蹙眉说道。
如月已然晓得这秀才乃是至情至性的男儿,至今还是元阳之躯,但如有无双才学,便可如娘亲絳雪娘娘普通,自此《天狐魅术》便如康庄大道,是以告别之前请包文正以高雅之物一观。
如月故作法不成轻传,避而不答,倒是晓得这秀才初逢大难,几乎身故,抛出个钓饵,不然这浊酒饮罢,便更无来由在此逗留。
如月忙上前拉住如霞的柔荑,赔罪说道:“姐姐给mm赔罪了,只因那御剑之术乃是以妖气初试,还请mm勿要着恼。”
包文正点头苦笑,言道:“便是有些武功在身,与那妖魔之前还是束手无策。”
一曲结束,包文正拱手相送,目睹这“吕三娘”御剑乘风而去,而后又与这天井中清算了篝火以后,才回身回到了书斋以内。
如月发挥御剑之术直入青冥,而后身化一道轻烟这才幻出了实在的脸孔,眺望着短松冈的书斋,那如泣如诉的萧声还是在耳边缭绕,那秀才文弱的身形一向在心中闪现,悄悄地叹了口气,便发挥遁法返回青丘山千狐洞。
包文正固然心中晓得这不过是一出戏码,一出由“妖妖怪怪”上演的戏码,但是内心的惊骇仍然跟着暗中而涌上了心头,只能睁大了眼睛,凝睇这书斋内的一景一物,心中倒是毛骨悚然,总感觉不知何时,那“妖怪”就会平空呈现,而后狰狞的扑上前来。
包文正张口再问:“如何感知这六合之间的灵气?”
“当目前廷无道,乃至民不聊生,小可又怎愿投身宦海,与那赃官贪吏为伍!”
包文副本就是归纳着“痴情”的秀才,便回转书斋当中将一管洞箫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