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山看着面前埋头请罪的儿子,只是冷哼了一声,微微抬起眼皮来,瞥了一眼道:“天底下又哪有父亲认不得儿子的事情,我看你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吧,你那几个兄弟是有些不甘心,但老夫一日没死,就没人敢动你长房的职位,你又何必挑动事端?”
苏牧闻言,稍稍停顿了一下,声音不大,但格外刺耳:“呵,无聊。”
作为读书人,当众宽衣解带实是失礼之极,但是苏牧现在肝火中烧,嗤啦一声便将袍子给撕扯开来,暴露满满一身的伤痕!
苏牧扬了扬手中的帖子,全部宗祠顿时鸦雀无声!
苏瑜故作严肃地瞪了瞪苏牧,却听得苏牧用奇特的调子在唱着:“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
苏常宗闻言,顿时神采发白,敛起袍子便跪了下来,面色哀思地回嘴道:“父亲冤枉了儿子了...族中弟兄如何喧华争斗,那也只是家事,可若结合了外人来搅局,儿子便没法坐视不管!”
而现在,回到房间的苏清绥却怒不成遏地将桌上茶盏杯碗全数扫落于地,口中兀高傲骂着,明显不满于长老们对苏家兄弟的公允。
“另有三房的六弟,行冠礼之前外出游学,从顿时摔下来,摔瘸了腿,今后意志低沉,现在还人不人鬼不鬼,行尸走肉也似,难不成他也不是你三房的骨肉?缘何到了我这里,便这般相待?”
“跟我回家。”苏瑜如是说着。
“另有七弟,你本来是六指,现在为何成了五指?莫不成你也是冒充的贼子吗?再者,身材发肤受之父母,你偷偷让医官把赘指切掉,就不顾及礼法吗?”
“给我备马,去思凡楼,别的,马上给那位递个便条!”
天井重重的苏府占地广漠,平素里幽深雅静,现在天涯渐渐飘来墨色的云朵,将金乌掩蔽,阴气有些重的宗祠更显暗淡,苏牧的笑声高耸得让民气悸。
“但是!”苏清绥还欲力图,父亲苏常源已经朝他微微摇了点头,老太公的权威毕竟不成置喙,诸人却便临时退散,而苏常宗却留了下来。
“就凭一个胎记,就不认一屋子孙,人间另有比这好笑的事情?我模糊记得,三哥你肩膀上本有个痦子,六岁那年摔了一跤,把痦子给磨掉了,如此说来,你也不是二叔的亲儿子咯?”
他不是本来的苏牧,对苏府没有任何亲情可言,但是苏瑜却让他找到了共鸣,在现世之时,他也一样为了支撑本身的家庭,照顾本身的弟弟mm,而放弃了本身的胡想,他能够了解这类内心当中的冲突与痛苦,他能够清楚地记得,夜里醒来,眼角挂着委曲的泪水的滋味!
苏牧是哭笑不得,活要装逼死享福就是这般了,见得小丫头一脸的当真,没好气地想要敲她,看到她头上另有绑带,便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先归去,衣服都湿了!”
他到底是个心机深厚之人,温馨下来以后,便开端考虑对策,到得傍晚时分,他终究缓缓站了起来,面色阴狠地走出房间,朝战战兢兢等待在门外的亲信小厮叮咛道。
但是想到宋知晋承诺本身的州试资格,他的心肠又硬了起来,厉声辩驳道:“你这是混合视听!据此底子就没法证明你的身份!再者,你用心挑衅宋家,导致赵家与我苏家分裂,害得族中后辈落空州试的资格,一桩桩一件件,底子就是你用心在搞垮我苏家!”
苏牧嘲笑一声,朝宗祠外挥了挥手,彩儿小丫头赶紧走了出去,将攥在手中都快被汗湿的一份东西,交到了苏牧的手中。
苏牧看着兄长霸气的背影,心头顿时一暖,快步跟了上去,而二房家长苏常源终究忍不住,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苏瑜便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