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两条活生生的性命,轻如蝼蚁。
落雪失焦的双眸终是落在了波纹泪痕遍及的脸上,她唇角抽动,似是想再像畴前那样,唤她一声“波纹姐”,却终是没能发作声音……
不,不……
管事的点头哈腰,“回王妃,我们接到的指令是,只看押,不消刑。”
云曦悠悠开口。
她除了恳求人拿来凉水,为波纹谨慎擦拭血迹停止冷敷,也再帮不上其他的忙。两人相互依偎着取暖,期盼着那送去皇宫的血书能尽快起效,会有人前来尽快把她们救出去。毕竟波纹肚子里另有个命在朝夕的胎儿……
万嬷嬷回声将波纹拎出,又把她按在另一桶水中。
越想越恨,云曦深深吸了口气……
落雪不甚明白这三字的含义,只是依着波纹的唇形,在反几次复的确认中,终究明白波纹是要托人把这三个血字送入皇宫……
但是没比及救她们的人,却等来了云曦和万嬷嬷。
她的脖颈一僵,完整断了气。
“把这些脏水泼出去吧。”云曦面带浅笑看着几人,笑容里埋没的冷锋令人胆怯,“本日这贱奴因不慎颠仆滑胎暴毙,她的丫头他杀身亡随主而去,你们可都看清楚了?”
以是,这个贱人不死,她就活不安宁!
那是她从几岁起就盼望的夜晚啊,但是她爱了二十年的夫君却在他们的新婚之夜,独睡在他的寒瑞阁,把她一人丢在迎紫阁的洞房里,闲坐了大半夜。
这贱人公然不能留,难保今后再爬回夏侯恪的床上……
见云曦缓缓走近,落雪极力挡在波纹身前,想要护住她。
回想那令她倍加尴尬的新婚之夜,她对波纹的恨意更加刻骨!
辨别不过是,先前那一桶的水温因被波纹身子暖了几分,不如这一桶更寒凉……
落雪便把那血字衣衿撕下,又从带出来的金饰中取出最贵重的一支碧玉簪,交给一个巡查的看管做报答。
夏侯恪竟然连这贱人的“孽种”都不杀?连那二十大板都舍不得打?
波纹无声哭喊……
“呜……”她惨痛叫着,拼力想逃脱,却被万嬷嬷细弱有力的大手死死按住,嘴里被强行塞了颗不知甚么药丸……
她咬破手指,忍着断腕处的剧痛,让落雪帮手扶停止指,在衣衿上写下三个字。
“嗷”的一声,万嬷嬷猖獗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