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以主欺客,不如以客犯主。”
苏三醒见状,扭头对抱在怀里的苗若兰笑道:“兰儿,这些好人要来捉我们,你怕不怕?”
殷吉方才只是占了出其不料的便宜,现在连苗人凤的衣角都不能沾到,更遑论再向用宝刀断对方之剑。
跟着曹云奇的一声呼唤,那三十余名南北天龙门的弟子纷繁拔出刀剑,不怀美意地向苏三醒围了上去。
一个带着些风趣意味的笑声从马背上传来:“苏大哥好兴趣,待小弟也来耍耍!”
归农带来的天龙门众弟子中,顿时便有一对年青男女惊叫一声冲了上去,忙不迭地取出伤药布襟为阮士忠敷药包扎。
苗人凤刹时剑折人伤,却涓滴不见慌乱,重新收拢剑光,又改用游斗之策。他脚下按九宫方位挪动,身如游龙在五人间来回穿越,长剑虽断了一截却威势不见,向田归农、汤沛、范天卓、阮士忠四人绵绵不断的攻去,只是避开殷吉宝刀的锋芒。
声到人到刀也到,一柄单刀跟着一条人影狂野无匹地迎头撞入天龙门众弟子的群中,刀光流转回旋如电耀霆击,顷刻间便有五六人惨叫着中刀倒地。
那“七星手”阮士忠立时收回一声闷哼,右肩溅血踉跄后退。
“方才苏兄弟称呼这少年为‘胡兄弟’,看他年纪也恰是十八九岁,莫非,莫非……”
苏三醒哈哈一笑,左手抱着苗若兰,右手提着那柄雨伞,踏步迎上天龙门众弟子。
胡斐遵循父亲所遗拳经刀谱自行研修多年,工夫本就靠近冲破的边沿,完善的便是这最关头的一下点拨。苗人凤这句话入耳,却如同石破天惊的一声轰隆,比来劝止在他前面的武学停滞劈得粉碎。
曹云奇和田青文神采顿时有些丢脸,固然从张飞雄处得知这瘦子短长,却没推测竟是如此毒手。但开弓没有转头箭,既然动了手,也只能尽力一搏,当即一起拔剑呼喝带头攻来。
田青文只要十六七岁年纪,在辽东武林却已小驰名誉,人赠美号“锦毛貂”,奖饰其面貌之美与聪明聪明。
“这位小兄弟,你的刀法不成一味求快求猛,须知与其以主欺客,不如以客犯主。嫩胜于老,迟胜于急。你那招‘夜叉探海’可试着放慢三分,收力一分,以逸待劳,以虚击实。”
曹云奇心中对这小师妹很有倾慕之心,对她向来言听计从,闻言鼓掌道:“师妹之计大妙,愚兄这边号召大师脱手!”
他已经见过盲了双目标张飞雄,传闻了苏三醒的武功高强,倒也没有莽鲁莽撞地孤身上前脱手。
苏三醒也随即见缝插针,挺雨伞笔挺刺出,与汤沛交上了手。
“师叔!”
因为担忧怀中的苗若兰遭到伤害,以是苏三醒一出招便是从那部“醉八仙秘谱”中悟出的一式精美腿法“张果老醉酒抛杯踢连环”,并且腿上蕴聚内劲,那些受了他一腿的天龙门弟子纵使性命无碍,一月以内也绝难再爬起来与人脱手。
又斗了数十招后,苗人凤蓦地暴喝一声:“着!”
说完这句话后,苏三醒抽身便退,那些天龙门弟子底子无从反对。
“上!”
便在两处疆场打得如火如荼之际,远处忽地又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响,随即便是一团白影在月光下如风而来,在战圈外快速愣住。
苏三醒将手中这柄雨伞使开,前面的尖端攒刺如枪,伞身张如圆盾,收如鞭锏,曲折如钩的伞柄又可钩挂锁拿,千变万化,妙用无穷,又辅以精美的步法腿法,虽处刀剑丛中,倒是安闲自如游刃不足,倒是那些天龙门弟子一个接一个的被他打倒在地。
看了半晌以后,苗人凤眉头微皱,发明这少年虽用的是正宗胡家刀法,却似未曾受过名家点拨,与很多精美枢纽处很有似是而非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