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走到苏三醒的面前,先高低打量他一番。看到他腰间挂着的铁葫芦时,他明显是辨认出这不但是一件酒器也是一件奇门兵器,目光微微一凝,带着些核阅的神采问道:“你这后生来我们刘家庄做甚么?”
“本来前辈便是‘韦陀双鹤’之一的刘前辈,失敬失敬。长辈久仰前辈大名,怎会未曾听过?”
刘*鹤*真在厅上与苏三醒闲谈,言语间天然问起了他的师承来源。
不管是从上一世的影象里,还是从这一世袁士霄议论的江湖人物中,他都对此人有些体味。
老者穿一身粗布短衣,年纪在五十岁高低,面黄体瘦却似个病夫,只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在暮色中显得分外敞亮。
花了十多天时候安排了广东分舵的筹建事件以后,苏三醒解缆北上。那匹白马已经送给胡斐,他便骑了一匹劣马,不紧不慢地赶路。
一起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自不必提。这一天苏三醒来到湘南地界,间隔南岳衡山已是不远。这一天来他只是信马由缰,却没有探听门路,成果到了日暮时分,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若只是用饭睡觉的事情倒也罢了,苏三醒倒也不惮于露宿荒漠和干粮充饥。题目是现在他的葫芦里已经滴酒皆无,对于两世加起来活了六十年却有五十年与酒为伍的他来讲,这一夜的光阴就有些难过了。
刘*鹤*真顿时吹胡子瞪眼道:“苏小子看不起人么?老夫家中若说旁的没有,这烈酒倒是管够。仲萍快去拿酒!”
王仲萍又提了一个大酒坛出来,笑道:“苏兄弟身边带着酒葫芦,看模样和我当家的一样也是个好酒之人。这是我们家自酿的烧酒,很有几分烈性,请苏兄弟来品一品如何?”
(“刘*鹤*真”竟然被樊篱,甚么鬼?)
“那后生,你探头探脑地在看甚么?”
苏三醒扬了扬酒碗笑道:“这一碗酒约莫可抵二十余杯,若要饮足千杯之数,只怕要四五十碗,却不知前辈家的藏酒是否够用?”
跟着这声呼唤,从屋里走出一个二十多岁少妇,虽是荆钗布裙,竟也很有几分色彩。
三人一起大笑,王仲萍当即直接摆上两只大碗,为客人和丈夫各骄傲满斟了一碗酒。
苏三醒早已看到在院子的左边靠墙处离着很多数人多高的木桩,每根都有小碗口粗细,总数是三十六根,恰合三十六天罡之数。
不得不说苏三醒这瘦子的形象颇能给大家畜有害的感受,老者看他不似扯谎,便也放松了暗中提起的防备之意,点头笑道:“后生你也看到了,我们这小村落不过四十多户人家,那里来的堆栈?不过看你也是个跑江湖的,固然老夫久已不涉足江湖,但有江湖朋友路过,也该稍近地主之谊。你若不嫌舍间粗陋,便跟老夫回家,胡乱住上一晚便是。”
老者摆手,引着苏三醒走进村庄。到了一个筑土为墙的院落前,他推开虚言的大门,回身号召苏三醒出来。
老者笑道:“老夫刘*鹤*真,此是山荆王氏。老夫退隐江湖已久,苏小兄弟怕是未曾传闻过贱名。”
半晌以后,王仲萍交来回回地将很多杯盘碗盏端了出来,顷刻摆了满满一桌。固然都是些农家饭菜,却也是色香味俱全,已是饥肠辘辘的苏三醒看在眼里,不觉食指大动。
苏三醒在村口下了马,向村庄里张望了一下,见家家户户已经关门闭户,想是已经开端吃晚餐了。
想到本身并未被江湖忘记,刘*鹤*真不由心胸大畅,瞧着苏三醒也愈发扎眼起来。
苏三醒固然晓得此老为人朴重朴重,但他那位师兄陈总舵主的身份过分忌讳,便含混其辞对付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