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一声大喝,拖着铁链如飞而去,杜决只觉身上一紧风声大啸,顿时头昏目炫,等啸声一停,铁链“哗啦啦”散开,吵嘴无常也消逝不见。
他赶紧爬上前两步,大喊道:“是判官大人吗?小人冤枉、冤枉啊!”
这一声只若惊雷,震得杜决脑筋昏沉,不由自主道:“我叫杜决……”
晓得已经身故,见那人满脸浓须肤色湛蓝杜决也不是那么怕了,哭诉道:“大人,我实在冤枉……”
判官俄然一声惊呼,愣了一会,将册子一合拿在手中仓猝跑了出去。
“有甚么话去对判官说吧!”
但只听“吃吃”几笑,小翠的手从被子下摸了过来:“公子醒了?”
说完后贰心中一惊,昂首一看四周恰是一间大堂,上首支着一张台案,案后坐着个身穿官服头戴官帽的人,正在低头翻看一本册子。
见杜决发疯,秦广王一声冷哼,一群鬼将顿时上前,手中化出各式兵器砍向杜决。
他愣了一下,想起生前的委曲,身后还要蒙受无妄之灾,心中邪火一冒,跳起大喊道:“凭甚么这么判我?小爷跟你们拼了!”
“莫非……小爷宿世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不然他们为甚么这么正视?”
小翠又掩嘴一笑,在被子里拱了两拱:“公子武勇过人,奴家天然晓得你不是……阿谁啥。呵呵呵……能和公子共处一晚,已经是奴家几世修来的福分,奴家怎敢见怪……”
杜决吓得瘫软在地,一声厉喝俄然响起:“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啊!”
正说着,判官翻册子的手一停:“找到了。嗯,杜决,大楚帝国陵县人士,时年十八……甚么?”
秦广王看了杜决两眼,眉头一皱,伸手出来黑芒一闪,一本大大的册子呈现在手中,他一脸凝重谨慎翻看,判官也拿着小册子在中间比对。
“小子,到地府了!”
杜决虽是纨绔,何时见过这类场面?吓得瑟瑟颤栗,话都不敢说了。
“吵嘴无常?”
看着那条银河,杜决只感觉被赵二打死的气愤渐渐消逝,安宁平和,就这么迷含混糊向那浪涛飘去。
他一边哭,一边将被赵二下骗局还被打死的事说了出来。
“冤枉?冤不冤枉不是你说了算,本官自会查阅!”那人昂首向杜决一声大喝,又震得杜决耳中嗡嗡直响。
又见秦广王看了过来点头浅笑,杜决计中暗喜,却听秦广王轻言细语道:“发往楚江王处,下寒冰天国,永不入循环。”
荒漠中,密密麻麻的吵嘴身影向那城墙走去,在他们身后,铁链拖着一个个或尖叫或瘫软或失魂落魄的人……
闻声小翠的话,杜决恨不得找条地缝钻出来……
杜决悄悄测度,又见秦广王将那厚厚册子一合,模糊瞥见封面上写着一个“冥”字,上面一字还没看清,那册子却一闪消逝。
他本想一振雄风“报仇雪耻”,谁知昨晚一上床,发明不管如何弄都不能应战,他试着运起冷气涌向那处,却更是“委靡不振”。
前次和田猛对战就发明身材有些不听使唤,怎想到连他最为要命的工夫也被“废”了?
贰心中巨震,但“哗啦”一声铁锁一紧,他被扯得飞速前行,耳边暴风怒号,等身形一停他跌跌撞撞站稳脚步,昂首一看又是大惊。
暗淡的天空下,广漠郊野后横亘着一堵如山高墙,通体玄色,摆布看不到边沿。
俄然间,只听“哗啦”大响,伴着凄厉吼怒,他如梦惊醒低头一看,一道铁锁自下方向他笔挺射来,他吓得大呼,眼看就要被铁锁穿胸而过,铁索前端却如蛇一卷将他缠住,大力一扯,他顿时从空中跌落,缓慢砸向四海赌坊的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