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老太爷有恃无恐,公堂外又呼啦啦涌出去一群赵氏族老,一个个大喊“老父母要秉公措置”,马县令连拍惊堂木让堂上寂静。
杜决笑道:“晓得大人新官上任诸事繁忙,一向没敢前来拜见。借券上的数量,我们五五开,就当小侄对大人的一点情意。”
“本来是如许!赵家这下算是踢到铁板了,还得打落牙往肚里咽,痛快,太他妈解气了!”
杜决顿时腹诽不已……人被打死产业被占,这就是你的“照看”?
“甚么恰是如此?兴业这个牲口早已被赵家革削发门!”
坐在一旁记录堂审过程的小吏赶紧站起:“大人,有何叮咛?”
赵老太爷拄着拐杖颤巍巍站定,向堂上做了个揖:“大人,老夫晓得,负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过赵兴业早就被逐削发门,他的债务与我赵家无关。”
听这弦外之意,赵永寿心中格登一下,觉得老爷子通过捕快许了马县令甚么,只怕数量远超他怀中银票,肉痛以后又是大为轻松……还是老爷子有魄力!
“你闭嘴!”赵老太爷怒道:“早就叫你别管这兔崽子,你还把他收在家中,差点引发曲解。归去后家法饶不了你!”
赵永寿一愣:“爹,甚么时候……”
“呵呵呵……这是杜贤侄吧,公然仪表不凡。”马县令转头道:“快,上茶,用我的茶叶!”
看似马县令是问有没有赵兴业被打这回事,实在上半句还埋了“赵家买卖筹办让赵兴业接办”这个坑。
众衙役赶紧冲畴昔,只听“啪”的一声,玉佩掉落地上摔得粉碎,赵老太爷却口涌鲜血仰天栽倒,赵永寿一声惊呼爬畴昔,伸手一探顿时大哭。
马县令名叫马知远,不是陵城本地人,五十多岁,看起来干干瘪瘦一老头。
赵永寿脚下一软瘫倒在地,神采煞白,赵老太爷却咬了咬牙,一拄拐杖大喝道:“我看谁敢!”
“那能有假?我亲眼瞥见他一招将刑老迈打得吐血,刑老迈但是内气大成!”
世人一愣,只见老头颤巍巍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高高举起,一脸怨毒看向堂上诸人:“待我唤祖儿返来,将尔等诛杀一尽!”
不过他转念一想,即便有人去改花名册,事情如此仓促不信没有留上马脚,过后再来调查不迟,到时候定他个“捏造文书、窜改户籍名录”之罪,定叫赵家和那人万劫不复!
马县令到任几个月了,杜决从未拜见过,到了县衙门口时他还怕吃闭门羹,谁知一说找马县令,顿时就有衙役带他们去了二堂。
马县令心中一沉,点了点头让捕快退下,他眼睛一眯看向一脸忐忑的赵永寿,笑道:“赵掌柜,借券真伪还没鉴定,你无需惶恐。”
马县令却神采一凛,一声大喝:“来人,将赵永寿带过来升堂!”
他咬了咬牙:“来人,将陵县花名册呈上来!”
赵老太爷已经断气身亡……
“你说赵兴业如何就欠了杜决十万两银子?”
他在陵城闹出这么大动静,他才不信县衙不知情。只不过“民不举官不究”,这才没有派人参加。
见到这一幕,堂下的人们顿时炸开了锅,痛骂赵家无耻。
他带人去了赵家大宅,听赵老爷子一说就暗道不好,不过身为公人晓得关头,他顿时尽力发挥轻功,飞檐走壁直奔县衙户房……
杜决一看大喜,向万捕头拱了拱手,连连伸谢。
马县令拉着杜决坐下,又号召韦文轩,亲热非常。
杜决却大惊,正要大喊,却见马县令的手在桌下冲他虚按两下,他这才没有妄动。
正在这时,一人惨叫着从人们头顶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堂中,惨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