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若满腹苦衷地进了老康的书房,一昂首发觉他正在临帖。老康见锡若出去,便朝他招了招手。锡若请完安立即走了畴昔,探头一看发觉老康临的倒是一首唐朝李益的《夜上受降城闻笛》。老康的字写得很不错,他常说“宽怀只稀有行字”,常常练字到深夜,仍然是“象管挥时在正心”,说是但愿能在习字的过程当中达到埋头养气的结果。
一个多月不见,锡若感觉老康仿佛又变老了一点,不过精力头儿看着还好。老康一见到他们返来,也是欢畅得很,又是赐座又是赐酒的,因见锡若总眼巴巴地往福琳那边看,现场又不是个说话的处所,便分外开恩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跟着雍亲王办这趟差辛苦了,先下去歇息歇息,好好洗洗身上的风尘吧。晚些时候朕再派人来宣你觐见。”
这要搁平常,锡若毕竟会顺手拍上老康几记马屁,但是眼下他实在没有这个表情,便只悄悄地念起了老康临的诗句:“回乐烽前沙似雪, 受降城外月如霜。不知那边吹芦管, 一夜征人尽望乡。”念到“望乡”二字的时候,却又不觉建议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