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若转头打量了一下“八宝斋”里的陈列,发觉还真是个下了血本装修的处所,奉上来的茶也是极品的雨前龙井,内心明白十五阿哥那些淌水似的花出去的银子都去了那里。他斜眼看了正在点菜的十五阿哥一眼,笑道:“你可真豪阔。这里一顿饭,怕是够浅显人家吃上好几个月了吧?”
这时“八宝斋”的小二却又凑了上来,看着十五阿哥贼眉贼眼地笑道:“要不要小的再找几个唱曲儿的来服侍十五爷?”十五阿哥不答他的话,却瞟了锡若一眼,笑道:“明天不了。他们家端方大,我怕他归去挨捶。”
十五阿哥闻言却大喇喇地一笑道:“你觉得谁都跟你那样怕老婆?我看这宗室皇亲里头,只要一小我能跟你有一拼。”
锡若仍旧冲着十三阿哥嘻嘻一笑,又同他一起谈笑着上朝去了。
十三阿哥深深地看了锡若一眼,转开首笑道:“四哥喜好参禅,如何连你也跟着他打起机锋来了?罢罢罢,我是个带兵的粗人,不跟你们这些高人乱来和了。”
十五阿哥又是一声怪叫道:“反了反了,竟然敢咒你十五爷!”
十五阿哥一边摸着脑袋上被敲疼的处所,一边抱怨道:“你现在的脾气是更加地大了。竟然连皇子也是说打就打的。”
福琳在帐子里“嗯”了一声。锡若见她半天没动静,觉得她又睡着了,正想蹑手蹑脚地出房门去时,却又闻声福琳说道:“他是不是……也劝你纳妾?”
十五阿哥只能摸着头苦笑,想了想毕竟感觉不甘心,就哼哼道:“你要真有胆量,就去敲我四哥尝尝。我看别说是我四哥,连我十四哥并其他的阿哥们,你也不敢说敲就敲的。单只欺负我一个,算甚么豪杰……”
锡若眼睛又是一瞪,看着十五阿哥说道:“你明显从小就被我敲惯了的。甚么叫我现在的脾气更加地大了?”
不想锡若一闻声“豆腐”两个字,神采顿时变了,倒把小二吓了一跳,赶紧闭了嘴有些不知所措地退到一旁。
锡若差点儿没被他的十五大舅子拍到茶碗里去,抬开端来的时候倒是一脸的无法。提及来他娶了福琳今后,最怄的就是这件事了。竟然每次让十五萝卜都堂而皇之地叫本身妹夫,恰好还不能还嘴,真是气死小爷了!
锡若焉能不知十五阿哥的心机,老神在在地夹了一筷子芙蓉鸡片放进嘴里,又很享用似的细细咀嚼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我跟她都还年青,又有甚么好急的?倒是你,结婚也有段时候了,几个福晋至今还没传喜信儿。细心将来把种播在了外头,看皇上如何清算你!”
锡若听得内心一动,想了想,走到床边翻开帐子钻了出来,用力地抱住福琳说道:“傻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些甚么?我甚么时候说过要讨小了?”
十五阿哥大咧咧地一拍锡若的肩膀,满脸得色地说道:“我的十六妹夫!”
锡若更加用力地抱紧了福琳,贴着她的耳朵说道:“你如何也跟前人一个设法了?你才多大?十八岁!这要搁当代那才刚成年。我倒是想等你再大些再要孩子呢,如许我才放心。”
锡若狠狠地瞪了十五阿哥这个有理讲不清的前人一眼,笑骂道:“你不怕抱病,我还怕呢!”
饱餐了一顿以后,锡若和十五阿哥在“八宝斋”门口分道扬镳,回到家里的时候福琳已经睡下了。他想了想,筹办回到外院去睡,却闻声福琳在锦帐里问道:“如何才返来?”
十五阿哥却看得哈哈大笑道:“我方才见你从我四哥府里头出来,想是被他那边的青菜豆腐吓怕了。”说着又转头对小二说道:“给爷挑肉多的菜上。别看我这十六妹夫生得清秀,他是个秀才的壳子杀猪匠的里子――就是要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