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问道:“你叹甚么气?”锡若回过甚笑道:“没甚么。就感觉九爷跟十爷,对八爷真是断念塌地。前些日子大学士李光地告归的时候,还暗里里拉着我说‘目下诸王,八王最贤’呢。八爷在朝臣当中的声望还是在的。”
十四阿哥听得眼睛一瞪。锡若本能地往中间跳开了一步,见他没有打过来,又感觉有些奇特,这时却闻声十四阿哥沉声说道:“你如果然故意向着我,现在就归去好好当差。这都出来多久了?就晓得一天到晚地瞎逛。多迟早让我皇阿玛逮着抽你一顿,你就结壮了!”
锡若目睹着胤禩一瘸一拐地走出去,内心就跟被猫抓了一样地难受。但是老康在瞥见胤禩的一刹时,眉头就蹙了起来,不管神采还是声音都很冷酷地问道:“你如何这副模样?”
锡若听十四阿哥这么说,晓得他并没有真的翻脸,这才放了心肠轻笑道:“这就归去这就归去。甚么时候你也跟你四哥似的?尽盯着我偷懒的时候了,如何就没瞧见我勤奋的时候?”
康熙五十四年八月尾,康熙帝撤噶斯口戍兵还肃州。玄月,博贝招安乌梁海部来归。一度严峻的西北局势,临时和缓了下来,这时老康却患上了手疾,右手都不能执笔写字,却仍然对峙用左手批答奏折,还叮嘱四周的人和内阁里的大学士不准把他患上手疾的事情说出去,以免让底下的人胡乱猜想,形成朝局动乱。
锡若只能在袖子里紧紧地捏着拳头,这时老康却又向他问起了本年刚被暴雨残虐过的顺天、保定等五府的环境。锡若在胤禩目光的提示下,赶紧收敛起心神,细心地回想着户部递过来的折子,谨慎翼翼地答了。老康转头和曾经做过废太子师父的王大学士筹议几句以后,又让锡若拟旨诏免五府来年的税粮。
锡若听得赶紧摆手道:“十爷可千万别这么说。八爷这事儿,主子会想体例,但是千万别说皇上最听谁的话。十爷如果还不幸主子,今后这话头就不要再提起了。”
本来说话声音最大的十阿哥一见锡若过来,顿时没了言语,倒是九阿哥说道:“他也不是甚么外人,给他晓得无妨。”这时十四阿哥转过甚来,对着锡若说道:“我八哥得了足疾,行走艰巨,大夫说他里头有内伤,须得那里也不去地静养。恰好皇上又派了八哥的差使,我们几个正筹议如何给他请旨在家静养呢。”
九阿哥十阿哥听得无话,不一会儿便结伴拜别,说是要归去揣摩这折子如何写。锡若望着他们两个的背影叹了口气。
锡若一脸苦相地摸着肩头说道:“说我老是长不大的人,不也是你么?主子到底应当听十四爷哪句话才合适?”
锡若听得内心又是一暖,回身朝十四阿哥点了点头,又挥了挥手,这才又晃回老康的身边去了。十四阿哥看着他的背影,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十四阿哥看着面前此人,也不晓得是该骂他好,还是该打他好。骂他吧,每次都被他振振有词地辩驳了返来,本身还气个半死;打他吧,一会儿儿又是这里老婆不让打,一会儿儿又是那边老婆不让碰,闹到最后十四阿哥只得本身重重地一顿脚,甩袖就往草原的方向走。
“谁犯红眼病了?!”十四阿哥一脸别扭地辩驳道,语气里还夹带着一丝难堪和肝火。锡若晓得这位主儿的毛向来都只能顺着摸,赶紧扯开了笑容说道:“我不过混说一句,你不爱听就别往内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