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哥被锡若脸上那副前所未见的冰冷神情吓了一跳,这才认识到题目的严峻性,脸上顿时变了色彩,赶紧膝行到锡若身前,拉住他的官服下摆祈求道:“额附爷,主子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您好歹看在十四爷的面子上,饶过主子这回吧。主子归去今后必然给您供长生牌位,日日给您烧高香,让神佛保佑您长命百岁……”他身后的玉兰却早已用手帕捣住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锡若心道,铛铛当,教诲主任二号退场,赶紧打起精力谨慎翼翼地答复道:“主子记得皇上命令‘永不加赋’的旨意里曾经说过,‘海宇承常日久,户口日增,地亩未广’,在籍人丁不堪重负,只要流亡,因而跑了的人的丁银又要加到没跑人的身上,所谓的‘里顶里,甲顶甲,户顶户’,让在籍的百姓身上的承担更重,导致丁册严峻失额。有些官员也在折子里奏说,浙江和江南有些州县的处所官,已经作主将丁赋摊上天亩了,固然遭到占地多广的豪强反对,但是对于丁银的征收和老百姓来讲,倒是极其无益的一件事情。四川和广西的大部分州县因为开荒的干系,也早就这么干了。”
锡若听了雍亲王的嘉奖,内心却不由苦笑道:“您的这份儿嘉奖,可真来之不易。但是捐躯了我跟亲亲老婆甜美蜜的时候才换来的呀!”
过了一会儿,公然有一个男人说道:“不是我不想来找你。实在是十四爷比来差使太多,我一向马不断蹄地跟在他背面跑,累都累死了。你看我都瘦了一整圈儿了。”这个声音锡若却立即认了出来――竟是十四阿哥身边的侍卫冬哥!
锡若摆摆手说道:“我只要他们不在府里拆台,买卖上头,给我留份儿保底的利润就行。其他的,让他们多劳多得吧,也让他们忙得有个奔头儿。”
锡若笑嘻嘻地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眼下我也算比上不敷,比下不足,又何必在银钱上多操心机呢?还不如跟着四爷好好办差长本领。”
锡若道了声谢,又瞥了雍亲王的神采一眼,毕竟没敢把那条血迹跟泥迹斑斑的手帕当渣滓抛弃,反倒谨慎翼翼地放到了一旁的石头上,这才放心肠在泉水里洗起手来。不想这时一阵山风吹过,竟把雍亲王那条手帕吹到了泉水的另一头。锡若赶紧起家想去捡返来,却闻声雍亲王在身后说道:“吹走了就吹走了。不是甚么奇怪东西。”
锡若赶紧承诺了一声,撩起袍角就蹲在泉边,正想掬水洗手的时候,却扯了半天也扯不开被雍亲王系得死紧的那条帕子,不觉有些挠头。幸亏戎敏见他一脸难堪,赶紧赶过来帮他解开了那条手帕。
锡若矢语发誓地往前面瞎走,走了一会儿却发觉本身竟然迷路了,而前面阿谁如同识途老马普通的雍亲王却不知跑那边去了,内心不由又抱怨了他几句,也不晓得他打喷嚏了没有。锡若抬眼看看四周,只感觉风景都差未几,前后摆布也没见着侍卫或者寺人的影子。他想顺着原路走归去,可雍亲王是带着他从山上过来了,又怕进了山里更加不认路了。
雍亲王瞥了锡若一眼,问道:“哦?如何个好法儿?”
锡若想了想,对雍亲王笑道:“改天赔四爷几条好的。适值我府里有人打南边儿返来,给我带了些苏绣的佳构。”说着又感觉另有些刺痛,便从怀里取出戎敏给的瓶子,颤栗瓶口洒了些药粉在上面。
锡若在内心暗笑,想着雍亲王的那张冰脸本身不过学了三分外相,就已经有这结果,看来今结果然得向他多学习学习。他朝四周看了看,不紧不慢地找了块比较平整的假山石坐下,又翘起二郎腿朝冬哥问道:“诚恳交代,你是如何勾搭上这个宫女儿的?你如勇敢有一字半句的扯谎,我这个外务府大臣,可就真要管一管皇上的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