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若实在是很想禁止老康做出这个决定的。但是老康亲赐年羹尧弓矢,又嘉奖他在安定策旺阿拉布坦兵变时表示超卓,雍亲王还在一旁或明或公开敲着边鼓。锡如有再多的顾虑,也只能把本身的担忧塞回肚子里,免得胤祯还没从西北返来,他就先被雍亲王干掉了。
“添油加醋,捕风捉影……”胤祥玩味了一下锡若的话,看向他的目光却变得有几分灼人了起来,语气竟变得有些峻厉地说道:“我晓得你一心向着我十四弟,可他如果然的举止失措,你也不要一味替他讳饰。那样反倒会害了他,也会害了你本身!”
锡若内心一跳,赶紧又坐了归去。胤祥打量着他的神采问道:“老十四在青海强娶人家已经聘出去的女儿的事,是不是真的?我传闻他还托了九哥在皇上跟前给他撞木钟?”
胤祥笑着拍了一下锡若的脑袋,说道:“我不是说过吗?只要你不犯上反叛,爷都保你。我十三爷甚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锡若听得吓了一跳,赶紧拉住十三阿哥问道:“皇上他真的这么说我?”内心想的倒是王教员父方才倒过大霉,本身可千万别步了他的后尘,熬到最后临门一脚,愣是被老康从紫禁城里踹了出去遭罪。
锡若接连去了几封信,语气一封比一封孔殷,最后胤祯终究又回过来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晓得啦!
胤祥听得目光炯炯,站起来一拍锡若的肩膀说道:“好!”
锡若晓得十三阿哥一样深谙军务,为人也机灵练达,很有大将之风,惜乎他已经在废太子事件中落空了老康的宠任,是以只能长年作为一个没有封号的闲散皇子,看着他的兄弟们一个个大展拳脚,本身却在一旁虚掷大好的芳华韶华,要说他不愁闷也是哄人的,可胤祥好就幸亏脾气比打小受惯了父母宠嬖的胤祯来得平和,是以也没有再和他那些一心谋夺储位的兄弟们有甚么大的抵触。或许在他们的眼中,皇十三子胤祥已经是一个提早出局的人物了。
“你如何睡在这儿了?”十三阿哥胤祥不知从那里遛马返来,见到锡若在假山石上昏昏欲睡,便丢开了缰绳,本身提着马鞭上了磴道,低头看着锡若问道,“又是为了我十四弟的事?”
锡若见十三阿哥话里有话,便嘿嘿笑着说道:“我如果去了西北,谁来陪十三爷喝酒下棋?”
锡若这才松了一口气,手里握着胤祯的亲笔信,闭目靠坐在热河行宫云山胜地楼的假山石磴道上,趁老康午憩的工夫,偷个懒养起神来。
胤祥却坐在石阶上点头道:“我刚骑马返来,又赛甚么马?”说着又拍拍本身中间的位置说道:“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十三阿哥呵呵一笑,又攥了攥马鞭说道:“此次跟着十四弟安定西北的人都出息了。延信封了辅国公,年羹尧升了川陕提督,噶尔弼也快成蒙古都统了,就连他的副将岳钟琪都升了四川提督。我倒不是恋慕他们升官,只是感觉人生活着能够纵马疆场,也是一大快事。”
锡若听得一脸懊丧,便松开了胤祥的衣袖闷闷不乐地说道:“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阿哥的设法。那把椅子有甚么好的?我看皇上坐在上面每天心烦活力,偶然候还弄得焦头烂额寝食难安的,何必都去争着坐呢?当个承平王爷不好么?”
蒲月的时候,胤祯移师甘州,诡计乘胜直捣策旺阿拉布坦的巢穴伊犁,但因为路途悠远,运输困难,没有获得停顿。老康遂诏停本年进兵,以常授为理籓院分外侍郎,办事西宁,又擢升先前劝噶尔弼进兵拉萨的副将岳钟琪为四川提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