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世人中有一个年老的大儒,须发皆白,此时见李弃歌面露调侃,当即义愤填膺地迈步出了人群,戟指李弃歌道:“黄口小儿,不识春秋大义!”
“这联倒也好对。”李弃歌把头一歪,对凌霄汉说道。
“啊?!”
“风雨镇风飘雨落,隐虎卧龙眠。”
“无知小儿,我们这么多大儒都没想出来下联,你却在这儿大言不惭?”
“只怕他底子不识得此联的精美,不过是在这哗众取宠罢了。”
这下才看出来,那屋顶竟是用银瓦和浅显的瓦片相间铺设而成,并且不知何时,小楼顶层的雅间内开端焚起香来,数十个大大小小的香炉当中,青烟打着旋儿升起,与那屋顶的鳞光相映成趣,倒真似九天广寒、五洋龙宫普通。
那些人都是些文士,何曾见过这等卤莽行动?一个个当即吓得住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颜易仑听后,点头道:“我和小包子差未几,你如果让我和这里的大厨比比厨艺,我倒是有信心。对对子……算了吧。”
世人看了看这楼中景象,俱是不解,包恕琪看向凌霄汉,问道:“白痴,这是甚么意义?为甚么这些人来这儿,却都不用饭?”
“如何样?这下子看出端倪了吧。”那男人笑道,“这酒楼奥妙之处远不止这些,你们只需出来坐坐,便晓得了。”说完,带着别的那三人进入酒楼当中。
水月坞水映月影,观鱼游兔走。
李弃歌看他们一个个一声不吭,皱了皱眉,转头看向那两张卷轴,向凌霄汉等一众老友道:“这上联的笔法清秀的很,如果下联上的笔墨丑恶不堪,我们面子上也欠都雅,我于书法一道并不善于,还请几位兄弟代为誊写。”
“好联!”李弃歌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声。荆天留等人听他赞叹,也不由得昂首望去,待看清上联所写,心中俱是又惊又叹。
不过此时现在,全部一楼和二楼却没有一桌是在用饭的。数十人或坐或站,目光所看之处,都是一楼大门劈面的墙壁,那墙壁上虽绘着美好的丹青,但真正吸惹人们的却并不是那些图,而是两幅高悬的卷轴。
颜易仑心中一惊,暗道:“这笔竟然这么沉?看来这楼间仆人不但是考较诗文,更要考较技艺。哼!好笑这些冬烘还苦思冥想,想出来了又能如何?他们拿的起这笔来么?”
世人转头看去,只见一男人六十岁高低年纪,头发已有些斑白,身着淡黄色华服,仪表宏伟,方脸大耳,生得一副雍容繁华之相。在那男人摆布还跟着三人,一人站在他身侧,虽也是男人,但唇红齿白,双眸傲视生情;别的两人都恭敬地跟在他身后,此时倒不太都雅清他二人的边幅。
李弃歌听他们说完,走上前去,看了看上联,只见上面写着:
复行数步,世人已来到了小楼以内,环顾四周,只见那小楼内部设有两处楼梯,也是一左一右。左边楼梯较高,直通小楼第三层,而第三层俱是雅间和客房,想来时用于欢迎高朋;右边楼梯稍矮,通的是小楼的第二层,二层安插虽不及三层堂皇,却也用屏风将一桌桌酒菜之间隔开。至于第一层,与浅显酒楼却也没甚么分歧,倒是称得上洁净整齐。
世人看他一脸奥秘地卖了个关子,心中也俱是猎奇不已,加上实在是像见地一下这酒楼到底有何独到之处,当即也顾不得破钞银钱多少了,踏步进到了那水月坞当中。
“好!”颜易仑笑道,“我来写!”
此时已至中午,日头在彼苍正中,本是个大好的好天。只是过未几时,从西北前天飘来一片厚重的雨云,那云行的虽慢,倒也垂垂地遮住了半边日头,如此一来,那日光从云缝中渗将出来,覆在水月坞的屋顶,映出银色的、鱼鳞也似的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