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常言“打入十八层天国,永不超生”,却很少有人晓得,每一层天国都是惩戒暴徒的修罗场,从第一层的“拔舌天国”、第二层的“铁树天国”等等,一向到第十八层的“刀锯天国”,各层都极尽尽力折磨恶鬼,其痛苦远非平凡人可想。
“呵呵……真是个天真的小女人。”乾闼婆笑得愈发高兴,“当然是为了取人道命!”
乾闼婆掩口而笑道:“这位是李家二少爷吧?你应当感谢奴家才对,本来只需取你一人的姓名,可奴家怕你单独一人在鬼域路上孤单,便送这些朋友与你一起,如何?”
邓夜菡目睹世人都浑身有力地躺在地上,也是心急如焚。冲上去推了推李弃歌,又看了看荆天留,问道:“弃歌,你们如何样了?为甚么我没甚么感受?”
“哼……”李弃歌嘲笑一声,“如此说来,本少爷还得感谢你,是么?”
乾闼婆没有搭话,而是对邓夜菡说道:“小女人,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内功修为竟是深不成测。你的师父是谁?”
随后大步走到李弃歌等人的牡丹雅室门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胸中沉闷,左手托着琵琶,右手在弦上一扫,只听得“铮铮”两声,刹时便将那瑶琴的声音掩了畴昔……
这琴音一停,李弃歌等人身上顿时一轻,经历这番折腾,他们此时酒意也醒了很多,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警戒的看着乾闼婆,同时尽力地将内息沉入丹田,防备着乾闼婆再次拨动琴弦。
话音刚落,她双手十指前后一错,在琴弦上狠狠地扫了一下,琴音又起。李弃歌本来勉强站立起来,现在听到那琴音,但觉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又跪倒在地,双手捂着天灵盖,浑身不住的颤抖。
“王右丞,你也要吹打么?”老掌柜叮咛完店小二,转头随口问了一句。
乾闼婆此曲名为“天国娑婆”,乃是她的索命琴曲之一,全曲共一十八拍。
“谁晓得你这妖女弹的甚么破曲子!你到底是谁?”邓夜菡站起家来,瞋目而视道,“来此有甚么目标?”
老掌柜见到这文士,皱着眉头,仿佛有些不舒畅的说道:“本来是王右丞,您且稍后半晌。”随即扭头叮咛店小二去取琵琶。
以她的功力,如果使出六成以上的内力,立时便可取李弃歌性命,但是她初时怕琴声传遍太白居四周,不免会引来皇城内的其他妙手,是以只使了四胜利力,留了几分功力用在节制琴声范围之上。
“我哪有甚么内力?”邓夜菡说道,“我现在不过是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罢了。”
读到鼓起,俄然一阵缥缈的琴音传入他耳中,这文士听到琴声,浑身高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手中书卷跌落在地上,扭头看向左边斜下方,眼神惊奇不定,仿佛透过墙壁看到了甚么脸孔可爱的东西。
“哦?掌柜的这话的意义,但是晓得这琴声是何人所弹?”那文士反问道。
荆天留瞥见此文士的模样,立时便是一喜,固然衰弱之极,却笑出声来:“哈哈……师、师父!”
世人当中刻苦最重的乃是荆天留,他的品德夙来为旁人称道,故而有“阎王君子”的名号,但是人间的君子绝非心无恶念、四大皆空之辈,真正能做到四大皆空的,是得道的高僧或羽士。
可就在他本身都已放弃之时,俄然在门外响起一阵清冽如甘泉的琵琶声。
“夜菡,还没想通么?大梵天宗的魔音功,嘿嘿……”李弃歌挣扎着站起家来,苦笑着说道,“是安禄山那老乌龟派来的。”
“小女人……”乾闼婆面带浅笑的问道,“你还没答复奴家呢,听了奴家的琴音,你竟然涓滴没有痛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