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程府，程家人公然是不识得程玉酌的。
“他这算甚么？再捐躯一个我程氏的女儿，弥补他的悔怨吗？我程氏的人捐躯得还不敷吗？他还要如何？”
他从当时起便得了头风，卧床十余日。
“你好好想想，我真不会虐待了你！”
特别那天夜里，他进了她的寝殿，她穿戴一身孝衣，见他一步步走过来，眼中就是这般惊吓。
程玉酌略一贯前，皇后便抓了她的手，程玉酌赶紧跪了下去。
“本就是我欠你们的，是我欠这人间太多死去的人的……”
程踩缉着程谦的信发楞。
如果她当时没死，哪怕去做个姑子，干清干净的，也算是为他也守着了。
程府书房。
程访想想偌大的乐平程氏百年大族，多少人身在此中，又有多少人凭借保存。
程玉酌更是不急，“是不是的，到了也就晓得了。”
他不过是个行尸走肉罢了！
“大伯父。”她如是叫他。
程获吃紧拉了她去一旁说话。
但是皇上却摇了头，“皇后未免过于心慈，这程家已经出了一名将军，如何能持续向上攀爬？倒让世人觉得朕说的话都不作数！这罪臣之女留下是个隐患，朕看，让她出宫倒是恩德了，不若让她剃了头做姑子吧！”
皇后却笑了。
皇后轻笑一声，“你怕甚么？太子不准你近本宫的身？”
这阁老之位，是他姐姐的死换来的，是程谦的死换来的，是程谦妻离子散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笔墨狱里死的人换来的！
程访看着熟谙又陌生的笔迹，心中翻江倒海。
程玉酌点头打断了他。
统统都来得太快了。
程玉酌道不敢，皇后却又开了口。
还真是程阁故乡的人？
“回皇上，是。”
程获更焦急了，一旁的小寺人催促。
这话让程玉酌一阵头晕。
他们都晓得，窜改不了大局。
程玉酌快步往程访程阁老府上而去，小寺人一头雾水地跟着。
室内寂静无声，只要院中似有鸟鸣。
程玉酌愣了一下。
小寺人等着看笑话，不想程家的门却开了。
两人是一起落第，又一起中了进士的。
程玉酌说是。
“你来何事？”
程谦来找他，他本不想说，可他无人诉说，闷在心中，人也快闷死了。
他情感再按捺不住了。
她面前的人但是一国之母，是皇后，她说不怕如何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