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声音轻而低，腔调另有些求着表扬的意味，像是摇着尾巴的悄悄。
“母后放心，我会护住我身边的人，也会护住我的百姓子民。”
赵凛又将她往怀里紧了紧。
皇后才不信赖，瞥了他一眼，不过眼下的紧急事不在这里。
程玉酌轻咳了一声，见他实在不幸，只好哄着他。
她捂得实在严实，赵凛真就说不出话来了，他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她。
这话令皇上沉默了。
“阿娴！”
程玉酌静坐了好久，上面的人来上了两次茶和点心，她看着内里的天，算着程访应当就快返来了。
冯效禀道，“……皇上赦免了程姑姑，只是不准程姑姑此生再进宫。”
谁能扭得过他？
程玉酌低了低头，“是。”
程玉酌心下软了下来。
黄尚服半是幸运半是哀伤地笑笑。
他不由地点了点头，“你说。”
黄尚服立即明白了。
局势都严峻成如许了，他另故意机医治。
程访开了口，“皇上已经赦免了你，你不必做姑子了，只是此生不能再进宫。”
皇上不信，黄尚服面露难堪。
黄尚服笑了，满脸的幸运。
赵凛将车中的灯点了起来。
刚一进京，赵凛便得了皇后娘娘传信。
程玉酌赶紧拍了他，“太子爷莫要暴躁，我这不是没事吗？”
赵凛就要气笑了。
赵凛却不准她放手了，拉过她的手悄悄亲了上去。
“举头三尺有神明，太子爷不要胡言乱语！”
此番为程玉酌出头据理力图，虽引得皇上不快，可到底保住了这个孩子。
程姑姑这两个字比开了光的符还管用呢！
赵凛拉了她的手，“那你抱抱我！”
皇上让姑姑剃度，但寺庙全都关了门，姑姑又去剃哪家的度呢？
赵凛嘲笑，见皇后严峻模样，也不恐吓她，“母后不必担忧，儿子没得同他硬来。”
“那是天然，他如果先沉不住气，必定要被我拿了把柄！”
“公然是阿娴最疼我最在乎我，你摸摸这儿……”
她掐指一算，“东方不稳，除之便可稳。”
她赶紧推了他，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太子爷莫要闹了，时候不早了！”
赵凛将纸条收了，细细贴身放在心口，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下来。
程访摆手，重重吐出胸中一口气。
“凛儿……”
三人围着龙椅走来，要逼他退位。
皇后又严峻了起来，“你要如何？那头发剃了还能长出来，大不了过些年龄情畴昔了，或者你即位了，再让她返来！”
皇后重重感喟。
赵凛赶紧叫了冯效求证，冯效也是刚得了动静，连连道是，“……姑姑是拿了信去的。”
程玉酌听出他话里的意义。
“虎毒不食子，他如何能……”
“不成不成！”
“这下你出了宫，我们可如何再停止下一步医治？我还让人清算了我那寝殿呢！”
冯效不敢再说了，忙不迭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
冯效被吼得心肝乱颤，他那里敢再说一遍，皇上让程姑姑去剃了头做姑子的话。
现在襄王之乱不到半年，废太子寄意何为？
太子但是国本，想要废太子的企图安在？
程阁老府上。
“皇上是奴婢的皇上，是奴婢的主子，是奴婢的天，奴婢这平生都从未有贰心，是以勇于皇上说这话。”
程玉酌刹时腾空，回过神来已经被他抱上了马车。
冯效光荣不已，真感觉程姑姑公然是有观音大士玉净瓶里的水，管太子爷三昧真火再短长，两滴就能给他消下去！
清秀的笔迹安稳地写下那两个字，便是在她被皇上命令剃发遁入佛门，还能稳稳写下那两个字，按住他暴躁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