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慧师太出门而道:“坊主这奖惩尚得老尼的情意,但一壶茶坊若要庵堂当中的虎跑泉水,还需你做件事?”
“不敢,佘笙感念师太对佘笙当年的一番恩典,特地叮嘱了上面做事之人必然要将紧好的茶叶往您这里送来。”
“师太,我既将茶坊做的这般大了,若不是死了要我罢休是绝无这事理的,咳咳。”佘笙对峙着说道,十年心血,岂是说放下便能放下的。
这等茶别说是良品秋茶了,便是连最次的冬茶都比不上几分,最次的茶叶也莫过于此了。
佘笙转头还是往门外走着,苏家她获咎不起,顾延她也获咎不起,随便他去吧!
也难怪那老尼姑要的茶叶皆是顶尖的了,此次不晓得又是那里出了不对,竟惹得她连泉水都不给了。
“这不当吧?”
佘笙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净慧师太,本坊主克日里身子不好,这杭城管事地又将此事瞒着我,还请师太多多包涵,不知是否是王管事献上来的茶叶不敷?”
“本年这秋茶是何时采摘的?怎会有如此之多?是从那里采摘的?”
净慧师太瞧着她这般咳嗽说着:“病成这幅模样了还劳累于茶坊之事,倒不如剃了三千青丝来老尼这里做个姑子,也能在清幽之处了结残生。”
“一壶茶坊走到本日五娘你功不成没,此次便饶了你,下次如有再犯,我定不饶,那王管事你下山以后就将其辞退了吧。”佘笙言道。
顾氏见着佘笙从他们身边走过,恼了:“这苏年锦怎得一点礼数都不讲,见了人连声酬酢都无,她这是眼瞎了不成吗?”
顾延看她的目光,一阵颤抖。
五娘忙认错道:“店主,我当罚!”
净慧师太听着她这话肝火更甚,大声道:“是不是一壶茶坊的,你不知吗?你们茶坊在江南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的,如果将这茶叶传去的话,你这一壶茶坊还是趁早关门算了,人家明光茶坊都从徽州老远而来就求这泉水,你若不要,我卖于他们便是。”
净慧师太怒言着:“不敷?多的不得了!你们一壶茶坊竟让敢如此唬弄老尼,是瞧着这承平庵是方外之地不会与你计算吗?”
“师太请包涵,您稍等我半晌,我去外边找管事的部属问个清楚!咳咳。”佘笙一焦急,一向忍着的咳嗽也出来了。
佘笙跟着小尼姑入了接待香客的房内。
这目光里似含着千年的冰块一样,瞧着便只感觉心寒。
净慧师太也不再多说,只言道:“既晓得做的这般大了,可不要犯了错,让往年鼓吹起来的名声尽数毁了。”
“你们几个是杭城一壶茶坊的?”佘笙看着工人们冷言问道。
佘笙喘着粗气恼道。怪不得这净慧师太会如此来警告自个儿了,这本身觉得办理地倒还是井井有条的,这中间的杭城就敢如此的阳奉阴违起来了。
佘笙倒把这茬给忘了,秋茶岂会有那么多!
大略地扫了眼这屋内的家具,件件都是代价不菲的,又不像是普通人家之物。
“竟如此不把我的话当话吗?是见着这杭城路远我不会过来查个明白吗?茶叶之嫩那采茶女之手决不能是粗糙的,你竟让采棉之女去采茶叶,一壶茶坊何时式微到如此境地了?”
“你我了解于五年前,当初老尼瞧着你这孩子是个做事一丝不苟之人,也觉着你是爱茶之人,才将虎跑泉水给了你独一家,别的茶坊要来取老尼是一滴不给,老尼独求你们茶坊当中与别家不一样的秋茶,往幼年些还容不得我抱怨了,此次竟然给了三箩筐!”
“混闹!”佘笙不等五娘说完就直说了两字,“秋茶秋茶,不在七八月里采摘,在梅雨时节就采了,白白华侈了这些好茶叶,梅茶苦涩五娘你难不成不知吗?本就产量微薄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