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摇扇大笑:“好花,烈酒,怪人矣!”
萧慎并非用心吊人胃口,实在是此事凶恶艰巨,多一人知便多一分险,即便商赞,也需细心考量。幸而,商赞其人,好魏晋风骚,最恶汲汲营营之事,奉告他,与奉告一花一草一木一石无异。瞒,瞒不过,骗,骗不得,招吧!
商赞天然不是睡在花丛中,一矮榻,一藤桌,被花圃讳饰,远处看不见。
“此事……只三人知?”商赞竖了三根手指头,顿时萌萌哒,见萧慎点头,他更面露忧色,半晌后,又感喟道,“虽如此,吾等仍处于下风,亲卫军一日归颜氏,一日不得安稳。”天子对皇后态度冷酷,想来奉告他他也不信,至于七殿下阿谁小毛孩子,奉告她何为?皇后庇护着,欢愉安康地长大便好,为君之道,待来日她即位再传授不迟。
好久,商赞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颤声道:“小……小颜后?她……她为何如此,你怎可轻信?”商赞感觉此乃天方夜谭,颜氏大家狼子野心,皇后为颜氏女,竟不替颜氏谋,比如狼窝里平白无端冒出灵巧敬爱的小白兔,这不逗么?
乙丑年风月案,商赞不但耳闻,更是亲历,之以是健忘,是因无关己事,未放在心上。商赞捻须沉吟:“唔,萧相提及颜怀信,我已想起,裴之遥入翰林院未满一年,委身于颜怀信,去官退居金陵――小颜后,是她所出。”
想起一件事,便接二连三地想起很多事来,商赞忽笑道:“乙丑年,萧相,当时你于翰林院与裴之遥同事,想来是见过的。”
“皇后居中宫,你在前朝,如何互通来往通报动静?”商赞迷惑,这几年,也从未听闻皇后召见萧慎。
乙丑年?唔……商赞扳手指头算,哦,二十三年前,二十三年前如何了?商赞无辜地看向萧慎,嘴角往下一撇,很委曲,人家年纪老迈,影象阑珊,还能记得本身是谁已经不错了。
“皇后最喜海棠,海棠有‘蜀客’之别称,裴之遥乃蜀州人,客居金陵。”商赞完整想通,面色庞大,“追思母亲至此,的确不该违背母亲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