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诞下后代,出世第三日有洗三朝之礼,满月时设满月宴,第一百日便摆百日宴,周岁则有抓周礼。农耕社会,人丁多便意味着劳动力多,遂有多子多福之祝语,布衣诞下后代,先是喜后是忧,小儿轻易短命,故而诸多出世礼有除邪祟消灾害的意义。
太后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落进唐潆的眼里,她交还婴孩时并无沉沦的神采闪现出来。唐潆详确地捕获到这点,内心切实在实地欢乐着,唇畔蕴着抹如同洒了蜜般的甜滋滋笑容,更紧了紧被她牵着的手。
江夏与驸马薛阶下拜见礼,赴皇亲之宴,便是家事,家中太后为尊。她款步上前,虚扶起二人,笑着道:“本日来此是来宾,你们好生接待便是,无需多礼。”
太后无法地看她一眼,知这坛陈大哥醋多数又打翻了,便将婴孩谨慎翼翼地交还与江夏。不远处已有喧闹的人声渐近,太后与天子在此,会喧宾夺主。因而,她牵起唐潆的手,与她抬步走出屋子。
当然,本年的这份,情领悟更特别些。
同一件事,有人看得明白,便有人看不明白,概因各自所处的阶层身份分歧,所能目及之处之深之远亦各别。不管看得明白与否,时候不会停滞不走,秦觅此事便算告终,多事之秋,朝廷表里大大小小的事件纷至沓来,令人应接不暇,哪另有空惦记旁事。
太后闻声,也望过来,眼神非常寻味。唐潆一面在心中暗骂江夏碎嘴子,一面绕开这话不答,只笑容不减隧道:“姑母,囡囡呢?前阵见时,她在睡觉呢,今儿个醒了未曾?让我瞧瞧。”
她的眼底尽是温和的笑意,声音放得很轻,恐怕将钟山午憩的飞禽走兽惊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