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房门与脚步轻响,薄玉转头望去,空无一人,不由面露迷惑。
两人坐于床榻,昏黄的晨光透过窗牖斜斜打入,暖和怡然。
皇后点头,拉她到身边坐下,与她道:“这是薄玉将军。”
薄玉班师回朝,论功行赏,升任为海州卫都批示使,统领十万海州卫。
薄玉受萧慎知遇之恩,天然尽忠天子,乐茂不必说,他本是萧慎的弟子。这场仗,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目标安在,一来剿除西戎永绝后患,二来汲引新将收回兵权。将颜宗任捎带上,是不好当着满朝文武下金陵颜家的面子——哪怕天子对颜氏的不信赖业已昭然若揭。
皇后又与乳娘道:“你在此候着,过两个时候唤她醒来,进了早膳便来偏殿寻我。”
两年前,萧慎与天子举荐一人——薄玉。武举出身,智勇双全,于疆场能以一当十,坐火线可运筹帷幄,巾帼不让须眉。天子将她调遣至海州历练,公然不负厚望,剿倭亟获大捷,军功累累!
退学的两年间,因为抱病也曾告过几次假,落下的功课每次都是皇背工执书籍亲身教诲,无一遗漏。皇后出自金陵颜家,母亲曾经于女科中过状元,耳濡目染,学问几近称得上“赅博”二字。皇后与文华殿的鸿儒名仕分歧,鸿儒名仕以大师自居,嘴上不说出来,身心端着拿着,爱好遴选难度颇高的知识讲授,皇后则循序渐进,深切浅出,耐烦又详确。
小猫?还是野惯了的小猫?未央宫宫人浩繁,侍卫上百,将它抓住撵出去便可,怎会拿它没法?薄玉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待那“小猫”走到跟前,十指交叉于胸前,灵巧地垂首施礼:“母后。”薄玉心下了然,她自边疆回京,便听闻了很多趣事,此中一件,皇后与端王的嫡长女,过继干系罢了,竟豪情深厚得如同亲生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