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时泱叹道:“说实话,实在都不错,但朕总觉着少了些甚么,跟哪个都不长远。”

户部尚书低头苦着脸答道:“回皇上,实在已没有了。得等本年的赋税上来,才气稍作周转。”

陆文远道:“回皇上,另有。”

朱时济暗忖道,你少的不就是情吗,可身为帝王,无情总强过有情。这话没法明说,朱时济只好安闲心中感慨。却听朱时泱又抱怨道:“阿谁桂喜也忒不称职,见朕不催他,就一向懒怠着,也不如何为朕举荐朝臣后辈了,害得朕现在跟你在这胡扯。”

本来陆文远自昨日祭天得知京中哀鸿景况后,就一向放心不下,这年也过得郁郁不乐,只等本日早朝快些向皇上奏明。当下慎重出列跪谏道:“臣昨日随圣上祭天途中发明,去岁因水灾流落在京中的哀鸿尚未获得妥当安设。臣更去城外看过,那边滞留的哀鸿更多,冻饿交集,情状惨痛,死者无算。臣请皇上拨款为哀鸿搭建临时窝棚过冬,待到开春,再着官兵同一遣送回籍。”

朱时泱怏怏道:“十万便十万吧,快些拨给朕就是。”

陆文远道:“国库就算再空虚,也必定会有存银,刘大人平时总口口声声说要用作告急周转,现在性命关天,莫非就不告急吗?为何还是不肯拿出来。”

朱时泱听罢,郁郁不乐地皱眉道:“朕如何这么穷?”

朱时泱猜疑道:“竟有这事?”

朱时泱银子到手,立马忙活开了,一边派人到都城最驰名誉的张徒弟处去定制烟花爆仗,一边批示尚膳监去采办宴饮所需的食材,待得一一叮咛下去,天也黑得透了。朱时泱疲累地坐在窗前榻上,想到明日便能和朝中官员共度新年,心中便自安宁很多,就连面前这除夕的夜,竟也不似昔日那般凄惨难过了。

说到桂喜,两人不知怎地俄然都有些不安闲。朱时泱认识到本身仿佛提及了某个不该提及的话题,心中悄悄悔怨,却又不好就此讳饰畴昔,便悄悄咳了一声,摸索着道:“当年那件事……你可还怪朕?”

朱时泱感觉有点绝望,只道他一开口就死啊死的,甚是倒霉,却也不便不管,只得目视了户部尚书道:“刘大人,国库可还不足银可用?”

朱时济不置可否,拿起筷子夹了片素烤鹿肉,放在口中渐渐咀嚼。朱时泱兀自阴沉了神采。

户部尚书领旨而退。

谁知他眼色还没使出去,便听堂下一人道:“皇上,臣有事要奏。”

话说到此处,两人虽都笑着,却多少有些难堪。朱时济低头吃菜,朱时泱也干笑着陪了几筷子。过了好半晌,还是朱时济故意调剂氛围,抬眼看了看朱时泱,俄然轻笑了一声。

朱时济摇手道:“臣弟可没这么说,只是瞎猜罢了。不过朝中一向有传闻说,陆大人住在傅大人府上。”

朱时泱见他笑得还算安然,才悄悄松了一口气,微微点头道:“是啊,畴昔的事就叫它畴昔吧。朕会好好待桂喜的。”

朱时泱心不在焉道:“傅潜好是好,但是不对朕的门路。”说罢,却又猛地回神道:“你说他跟陆文远是……?”

朱时泱大为诧异,问道:“是谁,朕如何没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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