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远想这一整夜的工夫如何迟误得起,奏疏早一日发还去,工部的人也能多一天时候抢修工事,沿河百姓的安危才气多一分保障。当下顾不得很多,一把扯住了桂喜道:“桂公公,我此次送来的奏疏非常紧急,所奏之事一刻迟误不得,能不能请公公出来唤醒皇上,让皇上批完再睡……”

这一日,严庸从礼部大堂办事返来,一进内阁就嚷嚷开了,说是当今这班言官言行过分,欺人太过,真该像范哲甫阿谁老不死的一样,好好打压打压他们。

陆文远听罢连连顿足,只道这可如何是好。其他的倒也罢了,大同知府要求工部援助加固防波堤的事,倒是一刻也迟误不得的,只因现下气候已回暖,黄河春汛随时会到来,如果不能赶在潮流众多之前修好堤坝,到时一旦决口,又不知有多少沿岸百姓要是以罹难。陆文远心急如焚,赶紧问道:“公公可知皇上何时会醒啊?”

日子规复了以往的安静,陆文远仍每日进宫来送奏章,朱时泱也仍依着昔日的心性,欢畅时就草草朱批两笔,不欢畅时就全堆在案头攒灰。陆文远实在早就看不惯他这类对付涣散的治国态度了,但无法升任内阁首辅以来政务庞杂,一向顾不上正面规谏,厥后又因为元宵酒宴一事,短时候内不宜和圣上复兴抵触,就一日一日地担搁了下来。

陆文远闻言苦笑道:“不成,不成。严大人岂不闻一句官方俚语叫‘虱子多了不咬人’?依皇上现在的心性,政务积存得越多他就越懒得过问,我等若真罢休不管,岂不是在拿天下社稷开打趣?”

是夜,陆文远内心有事,展转反侧,一夜未眠。次日宫门一开就急着进宫去了。谁知到了一问桂喜才晓得,皇上昨晚睡到半夜醒了,与康平王喝酒作乐闹了个彻夜,直到天快亮了才又睡下。

沈纶吓得上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道:“你真是老胡涂了,这话也能随便胡说?皇上贵为天子怎会有错,都是我们的错。”

陆文远只好自回内阁去等,但是等来等去,一向比及宫门快落锁了,也没见甚么人将奏疏送返来。陆文远恐怕误了大事,忙起家去后宫催促。

桂喜点头道:“这奴婢可说不准,皇上睡觉没个准性,偶然一夜只睡一二个时候,偶然却能从午后一向睡到次日天亮。”说到此处,转头看了一眼身后静悄悄的寝殿,道:“依奴婢看,此次约莫也是如此。”

陆文远进得殿来便道出了原委,本来他本日送来的奏疏中有几道所奏之事非常紧急,需求尽快唆使。朱时泱拿起一本一看,是大同知府吕肆明所上,说黄河春汛期近,防汛工事急需加固,要求朝廷从工部调派人手声援。

傅潜停下笔问道:“那如何办?莫非就这么放着皇上不管?”

陆文远发笑道:“是啊,都怪我这个首辅无能,不能及时规劝皇上罢了。”

按说这事由内阁直接告诉工部便可,但帮手处所创办工事,工部也需派出一人总领全局,这一人的人选,倒是非得由皇上御笔亲批才气作数的了。

陆文远满心迷惑,只道现下这个时候,不知皇上和王爷睡的是哪一觉,便听桂喜抬高了声音解释道:“今儿早上皇上和王爷用过早膳,见外头气候不错,便一起去御花圃骑马了,一向骑到中午三刻才返来。俩人都累得不可,午膳没用就睡了,现下还没醒哩。”

大同府四周阵势较高,气候干旱,开垦农田本来不易,现在又被大水冲刷,失却的肥力真不知几时才气补回。全府百姓的生存和官府赋税全指仗着这些良田,现在却叫他们如何把日子过下去。知府吕肆明一气之下结合本地御史,上疏弹劾当朝内阁办事倒霉,首辅忝居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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