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宝斋”在都城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专营各色点心吃食,因着用料讲究,做工邃密,又有祖上传下来的配方,是以味道比别处格外分歧些,遭到都城达官朱紫的追捧。

周杞人满腹猜疑地跟着陈闱出来,果见店铺老板点头哈腰地从柜台前面迎了出来,显见是之前与陈闱打过交道的。柜台前面摆满了各色果品点心,个个浑圆饱满,精美耐看,披收回馨苦涩腻的气味。

言官位卑职低,俸禄微薄,又因为经常要上奏章弹劾,极易开罪朝中权贵。钟绍云每月的月俸除了吃喝用度,便用来摆平此类祸端,过得捉襟见肘,宽裕时乃至要拉下脸来向同僚邻舍借债度日。堂堂一个朝廷命官,真是比平头百姓还不如。

陈闱开门进得房中,因为没有点蜡,屋里一片乌黑。他把房门在身后紧掩了,却并不往屋里走,只是贴在门板上听着周杞人在隔壁的动静。只听周杞人在门外又耽了一会儿,才低声叹着气进了屋,接着是房门关上时那一声熟谙的吱嘎声,而后便了无声气了。

陈闱一张俊脸上面无神采:“这位是陈某在翰林院的同僚,修编周大人。”

如此人物,看在周杞人眼里自是有几分鄙夷,陈闱却热忱客气得很,将手中几盒“八宝斋”的点心放在桌上,又从怀中取出一沓银票来,一起向钟绍云手边推了推:“小小意义,不成敬意。”

周杞人一看这竟是□□裸的贿赂了,便变了色彩望着陈闱。那钟绍云许是忌着他在面前儿,拿一双眯缝眼往银票上斜了斜,便将手上摇着的葵扇不动声色地盖了上去,恰好将那叠银票遮在底下,这才笑道:“陈大人来便来吧,还带东西,真是客气。”

像周杞人如许的穷酸墨客,平时对这“八宝斋”是连正眼都不敢看一看的,陈闱却似早已走顺了似的迈了出来。

两人从“八宝斋”出来,便转进了一条巷子,走到绝顶,是一进门庭森森的深宅大院,上书“钟府”两个大字。这宅院看起来阔丽恢弘,即便在暗夜里也显得气势不凡,显见不是普通人能住得起的。周杞人正在心中细想朝中有哪位钟大人如此财大气粗,陈闱已上前一步叩响了门环。

陈闱说要去访一名故交,要周杞人不要跟着。周杞人那里肯听,反比先前跟得更紧了,陈闱也并未几说甚么。

周杞人跟着陈闱回到驿馆,两人现在还是按着当初赶考时一样隔壁住着,陈闱上得楼梯便径往本身房门前开锁,周杞人也到本身房间门前,侧过脸来偷眼看着陈闱。

两人沉默着又转过了几条街,面前逐步热烈繁华起来。周杞人向四周一看,发觉竟到了都城中最驰名的纱帽胡同一片儿。

周杞人听得满头雾水,陈闱却早已明白他是甚么意义,没好气地转头看了周杞人一眼,又从袖中取出了一包银子,扔给了那门房:“劳烦您带我们出来吧。”

周杞人听他提起皇上,心中便是一阵抽痛,又模糊有些惭愧。抬眼只见他一张脸隐在街心的黑暗里,兀自带了几分倔强,像是在深夜里单独挣扎着从淤泥里探出头来的莲花一样,虽则清丽不成方物,却也因着那般孤傲,而显得孤单苦楚。周杞民气中便更加难受,忍不住伸脱手来,踌躇着抓住了陈闱的手:“陈闱,我……”却被陈闱一把甩开,回身便来往路走了。

当年先帝在某位重臣家拜访时,偶尔间吃得一块,便赞不断口,将“八宝斋”列为御用,按期向宫中供应点心。沾上了“皇家”二字,连臭的都能变成香的,何况“八宝斋”的点心的确名副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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