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地界是朝中官员的聚居之处,是以物价比城中其他处所高上很多,当然卖的东西也格外精美崇高。若非是朝廷中位高禄厚的大臣,或家财万贯的朱门富户,是底子住不起的。周杞人从读书时起就与陈闱相处,却从不知他有何故知能住在如此繁华要赫之处,不由拿眼不竭地觑着陈闱,陈闱却只作不知,不一会儿,便回身进了街道右手边的一家店铺。

现在恒帝早已薨逝,景帝担当大统,在位二十三载,又传位于当今圣上。历经三朝,钟绍云早已年过半百,当初的势头也早淡去了,但名字在言官当中一提还是响铛铛的,只是那当中的批驳深意,只容大家意领神会罢了。

钟绍云恃才傲物,心气狷介,哪受得了这等摧辱,偏他又不懂与人周旋,上峰面前向来讨不得好,目睹升迁有望,宦途骞塞,便起了自暴自弃的心机,考虑本身与其这般屈辱地苟活一世,不如破釜沉舟,做件让人刮目相看的大事出来,也好一鸣惊人,当时便是死也值了。

周杞人昂首看了一眼门匾,只见上头“八宝斋”三个大字即便在暗夜里也泛着金华闪闪的光芒,内心很有些纳罕。

像周杞人如许的穷酸墨客,平时对这“八宝斋”是连正眼都不敢看一看的,陈闱却似早已走顺了似的迈了出来。

今后八宝斋身价看涨,大家都要争着来尝一尝这御用糕点的味道,点心的代价也天然跟着水涨船高,乃至现在一块最浅显的糕点也要几两银子,与其说是在吃点心,倒不如说是在吃银子了。

陈闱不睬他,只自顾自地在前头走,偶尔被他拉扯得急了,才转头道:“我跟了皇上那么些光阴,有些银子有甚么奇特?左不过是拿人财帛替人办事罢了,皇家隐蔽,是你能密查得起的吗?”

两人沉默着又转过了几条街,面前逐步热烈繁华起来。周杞人向四周一看,发觉竟到了都城中最驰名的纱帽胡同一片儿。

两人又走了一段儿,天气已经完整暗下来了,周杞人原觉得陈闱要回落脚的驿馆去,却没想到他此时却转上了一条与驿馆方向完整相反的街巷。周杞人感觉奇特,问道:“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

当年先帝在某位重臣家拜访时,偶尔间吃得一块,便赞不断口,将“八宝斋”列为御用,按期向宫中供应点心。沾上了“皇家”二字,连臭的都能变成香的,何况“八宝斋”的点心的确名副实在。

言官位卑职低,俸禄微薄,又因为经常要上奏章弹劾,极易开罪朝中权贵。钟绍云每月的月俸除了吃喝用度,便用来摆平此类祸端,过得捉襟见肘,宽裕时乃至要拉下脸来向同僚邻舍借债度日。堂堂一个朝廷命官,真是比平头百姓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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