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看到那家陈氏布坊欲贷的钱还很多,想必是筹办在这儿好好运营了,可谁知竟没有摸清楚套路,便如没头苍蝇普通往这儿撞,这才出师倒霉。
“传闻,在永州运营得非常景气的陈氏布坊,筹办在这儿也开一家是吗?”奚晚香并未活力,倒是煞有其事地朝李四春开口道。这陈氏布坊是她方才枕在堂嫂胳膊上,眯眼的时候看到的,这家布坊想开爿“连锁店”到台门镇来,因此想向钱庄贷些钱——想来奚家的布坊运营不善的名号都已经传得如此之远了。只是这陈氏布坊也颇没有眼力劲儿,却不知台门镇的钱庄与布坊皆是属于奚家的家财,哪能把钱贷给他,是以账目明细上便画了个小小的叉。
“可我凌晨来时还看到它开着呢。”
晚香嘴唇嘟得老高,一脸的不欢畅,转念一想,又说:“晚香只是担忧堂嫂如果病倒了,钱庄的买卖可如何办呢?这会儿正近年关,恰是最忙的时候,又有李四春说的这些题目滞着,若堂嫂措置不好钱庄的事儿,可不落了冯姨娘的下怀,让祖母看轻了去?抱病最误事了,何况现在另有二嫂虞氏……”说着说着,晚香的声音便越来越轻,她只凝睇着堂嫂的眼眸,内心丝丝的生疼。
奚晚香抿唇笑了笑,轻声道:“一则嘛,克日奚家会遣人来传你,叔叔一口咬定有喜了便是。二来……”晚香又嗤一声,神奥秘秘地朝郎中招了招手。
“嗯?如何是你?”奚晚香扶了扶头上仿佛已然倾斜的发簪,猎奇地瞅着郎中,“瘟疫后,你不是去各地医病了吗?”
重生之前趁着年青,看了几本宫斗宅斗发财致富的小说,还对其嗤之以鼻,没想到竟另有方恨少的时候!
晚香一愣:“堂嫂如何了?”
“那便是感冒了,我给堂嫂找郎中去!”晚香眉毛一拧,咋咋呼呼地便要往外跑。
说着,奚晚香便要去夺堂嫂手中的药碗,谁知被堂嫂瞪了一眼,旋即她便抬头将药喝完了。
殷瀼忙拉了晚香的手,把她拉到本身身边,责怪地看着她:“瞧着觉得是个小大人了,怎的还如许想到甚么就做甚么?已经叮咛让李四春去煮姜茶了,一杯滚烫的喝下去后,定然就没事啦。”
听完奚二蜜斯的话,郎中大惑不解,这真的不是在闹着玩儿吗?只是本身之前已经承诺下来,郎中只得满腹猜疑地点了点头。
“真的?”殷瀼天然不信她。
千万没想到,没有栽在那不靠谱的李四春手上,竟然本身傻兮兮地跳进了本身的坑!
李四春摇点头:“小的亦不知,也许是累着了。”
李四春眨眨眼睛:“二蜜斯安知?陈氏布坊的掌柜的还亲身跑到我们台门镇来看看呢,店都已经筹措好了,说是预备年过了就开张的,可谁知竟卡在了贷钱这一关,啧啧,可见买卖做得好又如何,没钱不还是夹着尾巴做人?”
奚晚香沉默,好难堪!
郎中一愣,忙难堪地转向殷瀼,评脉枕送到殷瀼手边。
这会儿钱庄来人未几,李四春亦不知去哪儿偷懒了,正堂空荡荡的。奚晚香仰着头望着比她高很多的郎中,浅笑道:“叔叔,晚香想让你帮个忙,你意下如何?”
呃……
奚晚香不置一言,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罢了,个子太矮够不着,只拍到了胳膊。“那家布坊开在了那里?我亲身去看看。”晚香说,“对了,若堂嫂问起来,你就说我肚子饿了,出去买汤团吃了。若被她发觉我去找那布坊,看我不打你!”
那官儿便是新来的丫环,原是家中贱养的,因此没名字,殷瀼感觉不当,便替她取了个名。官儿手脚聪明,炉子上生了火,便快步跑着去找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