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淫威,白芷只好嘟哝着坐回了本身的位置。
翌日一早,因为齐嬷嬷不在,晚香只好自个儿扎了两个粗糙的麻花辫,幸亏小晚香的边幅非常可儿,这村姑般的打扮倒也显得有三分灵气。
点了一笼六个的小笼包,殷瀼坐到晚香身后,为她梳起了头。只是手上并没有梳子,便只好用手指代替。
回房后,晚香的麻花辫便被无情地拆了散,随即重新梳起了万年稳定的双丫髻。只是与齐嬷嬷分歧的是,这宋妈妈的手劲极大,拽得头皮生疼发麻。
“祖母……”晚香内疚着从帷幔以后出来,抬着眼睛朝奚老太太看,内心跟擂鼓似的。
谁曾猜想,放了这么些时候的小笼包竟然还那么烫,晚香笑不出来了,飞速放下筷子便往口中扇风:“烫烫烫烫烫……”
晚香有些发楞,本来小笼包是极香的,未几很多十八个褶子,瞧着又晶莹透亮,可她就是没了胃口,闻着堂嫂身上的槐花香气,她的思路飘着飘着就收不返来了。
殷瀼哈腰拾起晚香的三齿短簪,又看看晚香欲哭无泪的模样,笑得肩膀都一耸一耸的,望了望身后有爿包子铺,人还不算多,便拉着披头披发的晚香出来坐下。
奚晚香拗不过白芷的软磨硬泡,便只好跟着她回了家,想着归正时候还早,到时候吃完晚餐便早早返来,或者直接去钱庄找堂嫂便是了。
因而一起上晚香都在“丝丝”地抽气,舌尖被烫了串小泡,上颚还火辣辣的疼。
一来二去,一顿饭吃下来,晚香对这浅显却幸运的一家子生了很多好感出来,对身边这个乐呵呵傻笑的白芷亦不嫌其烦人了。
这没知己的白眼儿狼,隔夜便忘了是谁冒死送饭的?
一到偏厅饭桌边,重新回到世人视野的奚清瑟便望着她噗嗤笑了出来,她身后站着的南风两天不见仿佛清癯了很多,下巴都变得尖俏了。
“去嘛去嘛去嘛!”白芷撒起娇来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老太太把碗碟复又装进食盒当中,对晚香道:“你这丫头倒是胆小,瞧着胆小,还敢顶着被祖母责备的风险来给你姐姐送饭,内心弯弯儿倒是很多。你就不怕祖母让你一块儿陪着你姐姐在这儿跪着吗?”
与方才宋妈妈卤莽的报酬分歧,堂嫂行动非常柔缓,轻飘飘的仿佛清风抚摩在发间,真舒畅啊。
虽说饭菜比不上奚家的邃密,却尽是浓浓的情面味,唇齿之间能品出温情。
三番请辞以后,晚香才推开了屋门。看到此时的墨色深深的天气,晚香一愣,垮台,竟已如此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