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吞了口唾沫,视野转向另一边,一个高高的男人趴在地上,脑袋上流了很多血,在地上构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
这回她看奚清瑟的眼神有些分歧了,本来这如孔雀般傲岸的蜜斯姐也是这般本事之人。只是奚晚香不懂的是,不过就是一个丫环罢了,固然跟了很多年,但总不至于为了她伤人道命罢,清瑟未免还是怒得有些过了。再者,前些天她们一道走的时候,晚香可从未见过两人有多亲热,这会子怎的护得如此冒死?
“哼。”奚清瑟倒是沉着沉着,只是晚香看到她撑在地上的手肘一向在止不住地颤抖。
本来那箍桶匠的儿子早已对南风有所觊觎,奚清瑟也看出这点苗头,对那仗着有几分姿色便到处耍地痞的男人甚是讨厌。现在天那男人更是变本加厉,在南风出去为清瑟买乌梅汁的时候悄悄尾随了一起,一向跟到书院口空无一人的冷巷子才想动手猥亵,捂了南风的嘴,觉得此次势在必得,就等着生米煮成熟饭,她想不嫁也不成。
土砖恰好砸在他的额角,是以血糊了他半张脸,剩下的半张脸仿佛瞧着另有几分漂亮。书院掌事立即认了出来,这是书院中间箍桶匠的儿子,常日里也常常帮着清算书院,因此大师干系都还挺不错的。
“罚你……天然要罚你!”老太太瞧着奚清瑟毫不改过的模样,更是活力,声音都发了抖。
奚清瑟一下便跪倒在地上,“咚”的一声甚是瘆人。
“是我砸的。”没想到奚清瑟还挺有骨气,“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罚我就好了。”
没顾得上老夫子拍着戒尺让大师坐回原位,奚晚香一骨碌从坐位上跳起来,总归是重生以后的亲姐妹,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还是得第一时候搞清楚环境罢!
书院管事不是个好乱来的,亦不怕奚家的权势,是以见到老太太不但没有低声下气,反而甩了一句“看看您的孙女儿干的功德儿!”感觉话说得不敷重,便又弥补一句“您家的孩子是金贵了,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人了?”
这在理闹三分的贩子婆娘最是可骇,奚老太太的拐杖亦镇不住她们的嘴,最后老太太被吵得脑瓜仁疼,揉着太阳穴让冯姨娘直接拿着几张银票塞给了箍桶匠的婆娘才算完事。
抄尚书二十遍,这可不是开打趣的。
“奚清瑟,你可真本事。”管事咬牙切齿地瞪着清瑟。
听完解释以后,奚老太太终究缓了口气,冯姨娘见机软声软气地在老太太耳边为清瑟辩白,书院管事也不说话了。
听完这个故事,说实话,晚香是想鼓掌喝采的。但又想到祖母正神采发青地站在本身中间,便还是乖乖地牵着祖母的衣袖站在她身后。
所谓秀才赶上兵,有理说不清。
看着一群女人骂骂咧咧地走出版院,晚香心想,能用钱摆平的事儿,想来那登徒子不过流血流得凶了些,实在并无大碍罢。
不料,箍桶匠那好撒泼的婆娘带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浩浩大荡地杀将出去,又是哭又是喊冤的,现场一时非常混乱。
“你说,究竟如何回事?”老太太抚着胸口,问道。
这句话说的,奚老太太面上一阵尴尬,只是不好发作,实在是自家理亏。便只好不由分辩地提起拐杖,重重一下打在奚清瑟的膝盖窝上。
孰料,南风此时内心跟刮了龙卷风似的,压根儿没听到晚香的声音。
颠末南风颠三倒四的一番混乱的论述,晚香才把全部故事颠末捋清楚。
看到这么多血,晚香有点腿软,从速别开首,三两步跑到清瑟中间,猜想清瑟也不会跟本身说后果结果,便扯了扯南风的衣袖,小声问:“南风,这是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