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宫人将琴安排好了,凌瑾落座于琴前,试了试音,对那公主点了点头。
小小地抿了两杯酒,醉意便上来了。凌笙让羽撤下酒,泡了一杯清茶饮着。
一曲尚过,便应由人贺寿。
太后毕竟为后宫女眷,拜见寿宴的人除了皇室后代,便只要品级为一品的大臣夫人。
凌瑾冷着脸瞥了他们一眼,顾枝柔心肠仁慈,两三句软话便能够让她谅解,却不代表他也好哄。他轻咳了一声,很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皇奶奶与父皇快来了,还不快归去!”
太后与天子、皇后的坐位在大殿上方,戚贵妃与端妃、贤妃、淑妃、德妃位于他们火线,皇子公主与大臣夫人则分坐于大殿两边。
一群小孩的眼眶顿时红了几分,顾枝柔心底一软,抿了抿唇,道,“我不是没事吗,别担忧。”
“是。”宫女垂首应对,道了一句“奴婢辞职”便退下。
凌朝歌百无聊赖地落到凌笙身边,看他沉默喝酒的模样,不由勾唇一笑。
传花有两朵,一组分发一朵,且只能在本身一组中传送。让一人打鼓,鼓声停下后,手中有传花的两人便需一同下台演出,节目不限。
“略会外相。”凌瑾答道。
各皇子、公主毕竟是后辈,他们的礼便没有前人那般贵重,不过却显得更用心些。
太后一身火红的金丝绣凤锦袍,满面春i光,忙挥手让他们起来。
羽替他斟了一杯白水让他润了润喉,不一阵,便有宫女送来一个玉瓶,道,“静王殿下,这是娘娘命奴婢送来的花露,说是能够润喉。”
顾枝柔退了几步站在凌瑾身边,攥着他的袖袍,有些不美意义。
只是这个游戏与平常的伐鼓传花稍有分歧。
半晌过后,一曲结束,红衣的小公主也随之落舞行了一礼,笑道,“三皇兄琴艺高深,若说略知外相岂不是折煞小妹?”
因他腿脚不便,便未行叩拜之礼,只双手将木盒翻开呈上,便有宫人来取下。
凌笙看了她一眼,表示羽接过,道,“替我感谢母妃。”
天子成年的皇子公主不过十一个,到了未成年的皇子公主贺寿时,便多是演出才艺。
“哀家记得这孩子倒是听话灵巧,可惜生来身子就不好。”白叟叹了口气。
不一阵,就有几个孩子结伴而来,都是一身素净喜庆的衣袍,神采却带着惭愧。
凌朝歌松开握住凌笙敲鼓的手,勾唇一笑。
都道人之已老,其心也善。
凌朝歌不喜赴宴,倒挺喜幸亏一旁寂静地看着宴席上的人说谈笑笑。
另一个孩子解释,“我们只是想逗逗你,没想到最后会产生那种事。”
几个孩子眼巴巴地望着顾枝柔,等候她再说些甚么。
顾枝柔干瘪地笑笑,道,“那也不是甚么大事,过了便过了。你们快归去吧,如果皇奶奶瞥见你们乱跑,又要罚你调皮了。”
遵循位份献礼,凌笙便处在第二个。他由羽推着上前,手中是一方古铜色的雕花木盒,内里装的是一串开过光菩提子,避阴祛邪,清心养脾。
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道女声,世人一听,便将视野落到了角落里的凌笙身上。
“二皇子既然不肯一同来传花,不如来替我们敲敲鼓如何?”
有了前些日子那次溺水之事,她至今对皇室留有内心暗影。白叟同二人说过两句后,念着顾枝柔身子尚虚,便让她归去歇息。
“尚可。”
凌瑾听到这略显娇俏的声音愣了愣,环望半晌,未得其果便不再看别的,也道,“二哥一人坐在那儿也无聊,不如就陪我们玩玩儿?”
他看得出来,父皇迩来对大哥与四弟相称不满,只是当目前堂权势两分,太子一派与淮王一派权势相持。父皇未老,二人争权斗势便如此短长,无疑是在望着父皇驾崩,平心惹得父皇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