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非常熟谙的身形,顾少白眉头舒展,握着笔杆的手不由得越攥越紧。谨慎翼翼地上前一步,抬手敲了敲那东西,坚固的雪顷刻凹下一块,暴露一小片青色的布料。

声音并不锋利,却直击灵魂,好像醍醐灌顶。顾少白张了张口,许是受幻景中的气象所扰,还未细思话中何意,答言已脱口而出:“世道唯艰,前路不卜,然如何得避,避之何方?愿出世入道,不避不趋,圆我所愿。”

且当他的杀心亦是因果报应吧,在村中的过节他能够不计算,临时当他走火入魔身不由己,在池中背后暗害的两掌不在本日讨回,他至死难安!顾少白抬手,将锐如刀割的笔尖往宁湖衣心口扎去,而就在堪堪触到宁湖衣衣衿之时,笔一歪,直直往旁处落去。

货真价实的走火入魔啊,那先前的两掌是否也如在渔村中普通,能够用走火入魔来推委了呢?顾少白嗤笑一声,藏在身后的手转眼已伸至面前。新得的法器躺在掌中,仿佛也感遭到了他的怒意,正微微颤抖着。

固然怒意因为进阶的原因淡去了很多,可一想到危难当头宁湖衣毫不踌躇向他打出的两掌,顾少白仍旧心境难平。幸亏法器终究落到了他手中,即使身为宁湖衣的器灵,命定法器仍旧不容别人介入。

纵观这孤山落雪清池之景,与鲛珠内的西极池一模一样。略去石碑上诡异的“南朽”不说,果然来对了处所。顾少白笑了笑,藏着这么一件仙品宝贝,可不恰是“执念最深”之地么?就是不知宁湖衣口中的“执念最深”,到底指的是他顾少白,还是他宁湖衣了!何如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这法器与他素有渊源,是他的命定法器,那两掌不但没让他送命,反而促进他得了这笔,何其好笑!

鲛珠?开甚么打趣!顾少白两眼昏黄地看着地上固结成实体的圆滚滚的泪珠,满脸惊诧,伸手碰了碰,触手冷硬砭骨,才知并非珍珠,而是被寒气冻成了冰珠。

再入幻景,已不似上回那般惶恐失措。四周宽广无垠,煞白一片,顾少白双脚离地漂泊空中,固然寻不到半点依托,行动还是自如的。尚将来得及探查,晦涩难辨的吟唱再一次响了起来,但是此次一改昔日的绵远缥缈,变得持重浑厚起来,似净莲出水,所到之处肮脏尽释,又有盎然正气,如佛偈仙乐,让人从心底里臣服,忍不住皈依膜拜。

青衣……顾少白面色一沉,心中模糊有了答案,等不及将雪一点点拂开,运转灵力狠狠打出一掌,覆盖着的积雪尽数震落,埋在雪下的人暴露了熟谙的侧脸,恰是宁湖衣。

氛围中缭绕着一股压抑的邪气,不浓,却又没法忽视,让顾少白很快明白过来宁湖衣不动不言的启事——走火入魔。

顾少白心中大震。莫非说带着那条小鱼到西极池来的人,又抽小鱼的精血灵息化成守灵代为保护法器的人……是宁湖衣?

顾少白心下稍安,眼角余光瞥见身边一物,忽地一愣。本觉得身边约莫有一人多高的隆起是座被雪掩住的怪石,这会儿侧目一瞧,清楚像小我的模样!

感受着那股与宁湖衣普通无二的气味,顾少白愣了一瞬,仓促放入迷识一扫,旋即一震。隐在环绕血雾后的人右臂绷直,打出的一掌尚将来得及收回,还保持着送他入虎口的姿式,正借着推力缓慢后退着,不是宁湖衣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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