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云睢假装大惊,指尖夹着的黑子落到棋盘上,搅乱了一局好棋。

“云睢师弟。”执白一方的青衣男人唇角噙笑,抬眸瞥了对坐一眼,道:“师尊说你结丹期近,唯恐道心不稳,让你来思过峰静修,你倒怕我无趣,日日陪我对弈,这半月累你修为无多长进,棋艺倒是更加精进了。”

不知是听了云睢的阿谀表情镇静还是其他,白子的杀伐徒然间缓了下来。云睢不动声色地察看了一阵,觉着机会恰好,因而问道:“不知大师兄的器灵可还好?”

棋局过半,云睢冷静看了脚边的香炉一眼。这勾魂香是那人亲手所制,专引器灵现身,决计出不了不对,当今统统都如他所想,只等半晌后器灵闹起来,他便可……

万年难遇的器灵就藏在他腕上,那日过后已是派内众所周知的事了。云睢眼中闪过一丝轻视,一嗔一喜全摆在脸上,这宁湖衣也不过尔尔。虽作此想,重视力又被拉回对方话中提到的物什上:“缠金丝?”

云睢双眸微眯,又敏捷做出一副恍然之状,恋慕道:“那可真是因祸得福啊。”

云睢闻言一愣,如有所思地看了宁湖衣一眼。据他所知,这大师兄修为不高,却从不自轻自贱,固然面上总一副教人如沐东风的模样,实则冷酷疏离,素不与人过从甚密,更别提交浅言深了,如何本日一变态态,不但将器灵的景象倾囊相告,话中还很有些要把他引为知己的意义,仿佛有点不对劲。

宁湖衣天然也清楚。更清楚他的器灵野性难驯,并非甚么好相与之辈,是以在器灵现形的第一时候,他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祭起滔天骇浪,五条水龙拔地而起,朝着白雾澎湃围去,连山崖都被这迅猛的势头荡漾得抖了几抖,恰是宁湖衣筑基时悟得的天赋秘技――怒龙伏涛!

看着缩在一旁还没刻上血契金印的白雾,云睢唇角微弯。左券都没下,难怪要急了。可惜他不想要甚么器灵,只想要宁湖衣死!

宁湖衣眉头舒展,该是举步维艰的景况,却另有闲心重视着背后暗怀鬼胎的云睢。

池中倒影也是个崖顶,碧草如丝,落英缤纷,春|色恰好。桌上对杀正酣,桌下一张琴,几壶酒,焚香袅袅,偶有煦风拂过,一派安然,除了屋舍和桌椅粗陋了些,不失为一个高雅的去处。

“是啊。”宁湖衣笑笑,自嘲道:“旁人都当器灵是绝世好物,可我……却不知守得住守不住呢。”

宁湖衣神采一凛,正要落子的手僵在了半空。

顾少白蹲下来,猎奇地看着池中之人。

何如这术法起势虽凶,所需灵力太多,不免后继有力,恰好相称首要的一击还被器灵落地时一个轻巧翻滚给躲了畴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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