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从甜睡中醒来,顾少白有那么一刹时的板滞。不着边沿的发急感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万籁俱寂的空旷。四周也不再是黑漆漆的一片,徒然亮了起来,刺眼的白光刺得他下认识地抬手往眼睛上遮。

四周看上去都一个样,完整分不清究竟飘到了那里。顾少白站在茫茫雪地的某处,俄然不想再走了。不晓得为甚么,他感受这里有股莫名的气味吸引着他,仿佛魂归故里普通让情面不自禁想要靠近,和先前让他甜睡的气味非常相像,却又略略分歧,仿佛更暴躁,更引诱……让他血气上涌,恨不得当即破茧而出。

可惜成果必定要让他绝望。等他低头看到本身此时的模样,才发明他并不是有了身材,而是变成了一团白雾。固然模糊有小我形,头是头胳膊是胳膊,还能睁眼闭眼走来走去的,统统和活人无异,但伸手摸摸本身还能把本身给戳穿了,如何看都不像小我,反而越来越像游魂了!

想到这儿,顾少白一个激灵,再也不敢上前一步了。

耳畔风声吼怒而过,怪石飞速后退留下仓促残影,眼看越行越远,冷不防“嘭”地一声巨响,有甚么东西平空拦住了他,弹得他一头栽倒在地。

哎!管他这雪真的假的,归正他不是真的就是了!顾少白苦笑,甩甩脑袋站起来,想着总不能就如许呆在这儿,因而筹算去各处看看。没想到他一动,蓦地间一腾空,就跟一团真正的白雾一样飘了起来。

不能怪他老往小说上想,实在是这景象过分诡异。要按修真的套路来看,这里必然是幻景无疑,那么刚才反对他的该当就是传说中的禁制了!至于他本身……游魂跑不掉了,顶多是缕元神,始终没觉着有甚么翻云覆雨的力量,倒先给人困住了,前程甚是堪忧。

还身穿婴穿呢,敢情变成了幽灵,真是不想甚么恰好来甚么。顾少白感喟,愈发搞不懂现下的状况了,想不通的干脆不想,还是先来看看他又到了个甚么鬼处所吧。

既然不准他走,那就算了。他可不是怕,只是识时务罢了,谁让他这么机灵呢,能屈能伸,毫不逞一时之勇。

这……这是奖惩他想要破壁而去?不愧是写修真出身的,顾少白悟性挺高,很快明白过来,转念一想,这禁制也太短长了吧!那梵唱佛偈已是不得了,竟还用漫天的颅骨来震慑,估摸千颗都不止了,困他一团没啥本事的白雾用得着如许?还是说这些死人头都是硬闯禁制的人的了局?

顾少白展开眼睛,脚下俄然呈现了一汪池水。池中一尾通体乌黑、只背上几点墨色鳞片的素鲤欢畅地游动着,将圆润的池面碎成片片残镜。粼粼水波退去后,中心倒映出两个长衫披发的男人,正端坐在石桌两侧执子对弈。

等等……手?顾少白一愣,跟着欣喜不已,这感受……难不成他有身材了?

听着听着,俄然感觉不对劲了。这里不是雪地么,那里来的鸟鸣和流水?乃至另有人声?

顾少白盘算主张,又欣喜了本身一番,发了会儿呆,折返转头,漫无目标地在雪地里飘零着。

脚下浮起一片浑浊薄雾。顾少白闭上眼,贪婪地汲取着那股气味,雾气直入肺腑,让他通体镇静,七窍俱开。

放眼望去,杳无火食,目所能及皆是皑皑一片。本来先前刺目标并不是光,而是落雪。眯眼细心辩白了一阵,发明四周是个近似山顶的处所,近处是高山,远处嶙峋山石模糊可见,因为被雪覆得严严实实的,才让人误觉得是站在万里无垠的雪地里。

耳畔炸裂普通响起阵阵梵音,如醍醐灌顶,宝相寂静的诵唱等闲勾起了心底最深的罪孽,让人只想垂首伏拜皈依三宝。金光大盛后稍稍暗下,却并未消逝,于天幕上织成漫天经文。忽而经文后又有铺天盖地的人面闪现,细看却并不是甚么罗汉,而是夜叉普通赤红的头颅,还保存着死前伸舌咧嘴龇牙瞪目标骇相,一颗颗一片片挤挤挨挨,将全部幻景遮得暗无天气,饶是顾少白胆量过人也被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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