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掩嘴打了个哈欠:“我睡那里?”

雷雷鼓声传来,他还是沉默地看着我,我毫不遁藏地瞪着他。鼓声渐急,他忽地轻叹口气,一言未发地跨上匹马就奔驰拜别。

我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李诚神采立变,眼中有些水汽,声音倒是冷硬如刀锋:“客岁春季,匈奴进雁门关挑衅肇事,爹娘和姐姐都已经被匈奴杀死了。”

小谦恭小淘已经吃饱喝足,在我手边密切了会儿,踱着小方步进笼子歇息。

霍去病坐到我身边,碰了碰我脸上的淤青:“疼吗?”

我沉默了会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徒弟,我们学骑马去。不过记着不准对我不耐烦,不准嘲笑我,更不准骂我笨,不然拳头服侍。”

“去洗一下吧!虎帐里没有奴婢奉侍,姑息一下,不过你若乐意,鄙人倒是很乐意效力。”霍去病拉我起家。

黑暗中一个灿若朝阳的笑:“必然会!”

他一面悄悄敲着我的背,一面道:“学马要渐渐来,你这么焦急干吗?看你这架式仿佛一天以内就要自如地策马飞奔。”

我一面脱衣服,一面问:“有甚么题目?”

正睡得酣甜,忽感觉有人在榻旁,心中一紧,当即惊醒过来,又刹时明白是谁,翻了个身子,面朝外,眼睛未睁地问:“甚么时候?要走了吗?天还未亮呢!”

“我看你现在不消嘴回话,动不动就鼻子哼哼几声,倒是挺像某种家畜。”

听到脚步声出了屋子,我忙跑出去:“小谦,小淘,小玉在这里呢!”

他朝里屋轻抬了一下下巴:“你睡内里,我就睡内里。”

他刚叫了声“玉儿……”,门外有兵士求见:“将军,有人送来一个鸽子笼、两只鸽子和一个包裹。”

“有甚么事情就叮咛李诚帮你办,学马时别再那么心急,尽量待在虎帐里,若实在烦了也能够去集市上找小女人玩,但是记得只能穿男装。”

他低低的声音:“要走了。”黑暗中,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能感遭到他温热的呼吸,我的心越跳越快,更加不敢睁眼睛,只是闭着眼睛装含混。

我迷惑地看了他一会儿,又趴回榻上:“你不怕我逃窜了?”

他也皱着眉头,沉默地看着我。

半晌后,他轻抚了下我的头:“我走了。”人站起,向外大步行去,我不由叫了一声“霍去病”,他转头看向我,我半撑着身子道:“统统要谨慎。”

“回身趴着。”

我哼了一声,欲甩开他走人,没想到他手上力量不小,我四成劲力竟然没有逼开他。

“我感觉你不会经心才那么说。”

声音蓦地低了下去,我正在用帕子擦干身子,侧着脑袋听了听,只闻声降落的语声,说甚么却不成辩白。

“玉儿,你在虎帐里等我返来,此次我是以快制快,以是少则几日,多则十几日就会返回,不会让你等太久。”

我“扑哧”一下笑出来:“你和陛下是否整天揣摩的就是怀温和武斗?以威震慑匈奴?以柔分化蚕食匈奴?”

霍去病道:“没事,它们待会儿见了仆人就不会这么蔫了。”

我心中一颤,刚要砸到他后脖子的手当即停下,如果真出了事,第一个拖累的人必定是霍去病。

李诚满脸要乞降焦急:“你如何能不会骑马呢?匈奴个个都很残暴,你不会骑马,如果有甚么不测会很伤害,你会拖累大师的。”

我哼哼道:“谁早上和我说要尽快学会的?”

我大大地哼了一声:“你既然内心早已有主张,何必还假惺惺地收罗我的定见?”

“将军,另有一事,我们分开堆栈时,有人正在探听落脚在天字二号房的女人去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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