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晌,贾琏从内里出去求见,言说往衙门里探听过了,那马道婆并未审出甚么不铛铛的处所,那搜出的纸人只是平常的障眼法罢了,没甚么大碍,又有权贵家作保,从中调停,官府也甚是难堪,后因忠孝王爷府上有人发了话,已是放她归去了。

因事涉香菱,宝钗便不肯据实以答,何况又拿定了主张,决意不再赶姚静这趟浑水,便只说是畴前的教养嬷嬷好友,因住在京中,无所事事,故而开了个食肆练手,本来是挂了薛家的招牌的,后因道分歧不相与谋,已不复来往。

倒是贾母皱了皱眉头,冷冷说道:“姨太太这话差了,想尊府上世代皇商,这运营之道,天然是要紧之事,宝钗这孩子在这上头能有些天禀,可见尊府上确是福荫之家,是件丧事。退一步讲,便纵使她去处有个甚么差池,也请姨太太回自家房中,关起门经验才是。一来女人家的,若不慎鼓吹开了不好听,二来讲句不恭敬的话,宝玉在里头存亡未卜,姨太太在此说话,万一闹将起来,恐怕冲撞了病人。不瞒姨太太说,宝玉和凤姐儿这一病,我这一颗心便如被拿刀子扎着似的,昏头昏脑的,说话也没甚么轻重,还请姨太太恕罪。比及宝儿哥来日大安了,我教他到尊府上叩首。”

但是这话说到一半,就被贾琏打断了。贾琏一脸严峻,目光也不扫堂上世人,直直向着贾母说道:“老祖宗,长公主殿下来了,外头正忙着摆香案驱逐呢!”

迫不及待跳出来问话的倒是薛阿姨。她急着向王夫人剖明心迹,一上来就是劈脸盖脑的怒斥:“现在家里头有两个病人躺着,亲戚们谁不是提心吊胆的守着,偏你跑到你那铺子里去,半天不见人影,莫非我薛家竟指着你赚的那点子钱养家糊口不成?你说说看,这叫甚么事!”

宝钗此时方有闲暇向四周打量,只见李纨、三春姐妹、平儿、袭人等人也围在外厅等动静,问及林黛玉时,倒是因忧思过分,恐牵动旧疾,贾母强命她歇息去了。

贾母闻言,深悔事前听信了姚静的胡言乱语,王夫人尽管冷静垂泪。贾政在一旁听闻,只担忧此番和马道婆树敌已深,恐今后难以善了,贾赦尽管在一旁安慰他宽解,又出主张说要寻僧觅道。

宝钗早有所料,心知林之孝家的只不过是个跑腿的小喽啰,何需求她难堪,忙说道:“妈妈说的是。想来林大娘必是口渴了,且到屋子里歇一歇,喝口茶如何。我刚从外头铺子里返来,总要洗一把脸,才好见人。”

一时荣国府欣喜若狂,虽两人初醒过来,气味犹弱,但已是熬了米汤喂过了,又连夜请了大夫开了几剂宁神静体的药,都说无大碍了。

贾母正在为如何回绝金玉之说忧愁,趁此良机,岂有不顺水推舟的事理,忙命人拉着薛阿姨,又笑道:“姨太太也不必动气。宝钗这孩子,我看着倒是稳妥的,想来果然在欢迎甚么高朋,你这番说辞,岂不是冤枉了她?”

这在贾母而言,已经是极重的话了。薛阿姨那里担待得起,当下煞白了一张脸,再也不敢说甚么了,只是不住拿眼睛瞪向宝钗,目光里尽是怨毒,也不晓得她那里来的那么多深仇大恨。

贾母正值病急乱投医间,那里顾得了很多。本来姚静举止仪态在贵族眼中有很多硬伤,她是决计瞧不上的,此时也如获珍宝般请到上座,听她大放厥词,说甚么宝钗和赵姨娘、马道婆等人勾搭如此。那赵姨娘就在当场,传闻以后,又惊又恼,早吓得晕了畴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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