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天生好边幅,风骚俶傥,这般柔声说来,当真是令民气动神摇,北静王妃虽知他的话没一句坐实的,却也忍不住芳心可可。伉俪两个温存少量,北静王妃才想起来意,道:“常言道,一样米水养百样人,前人诚不欺我。提及这贾家的公子来,我还要向王爷禀告一件事。”遂将本来贾家的亲戚薛宝钗诚意聘请北静王府入局的事情简明扼要说了,末端道:“我见那薛大女人,确乎是明事理、知进退的好女人,可惜只是女儿之身,在外头抛头露面的,自家亲娘又那般心狠,导致名声不大好听。她现在没了身份,在外头做事,必是艰巨的。既是传闻了王爷礼贤下士、乐善好施的名声,诚意求上门来,所求又不是甚么了不得的大事,倒不如王爷就允了?”

此时孙穆把事情挑明,言说宝钗婚期就是这几日,世民气中都很有依依不舍之意。孙穆身为宝钗师父,纵使心中多么不甘心,少不得替她过问一二的,就把张嬷嬷请过来,向她扣问宝钗备嫁之事,闻说宝钗已是说定由莺儿陪她嫁入冯家,小红留在这里替宝钗打理买卖,心中也不由赞成宝钗想得殷勤。

北静王妃家学渊源,从小受诗文熏陶,非常狷介自大,本来是不屑这些金银俗器的,但她一贯非常在乎北静王,闻说北静王曾对宝钗赞不断口,心中就起了心机,笑着说道:“本来王爷也是见过她面的。既是如此,少不得本日我也见地见地了。”

姚静猎奇诘问时,张嬷嬷方说,两天前薛家遣了人来寻宝钗了。

故而北静王妃见了宝钗。先前都城贵女宴会之时,北静王妃身居高位,尽管跟那些诰命夫人应酬,现在方有闲暇细心打量宝钗,见宝钗这等边幅,不觉暗道一声可惜,又同宝钗说了几句话,果见宝钗博闻强记,她引经据典,宝钗竟然全然接得上来,却都点到为止,毫不用心矫饰,顿时令人平增了几分好感。故而便一口承诺下来。

姚静听她说的奇特,忙诘问此中原因,就见孙穆在旁感喟一声道:“是来不及了。此事非常可惜。”遂向世人缓缓言道,不为别的,倒是宝钗的婚期已是近了。

到了这般难以支撑的时候,薛阿姨终究忆起当年宝钗在家时候的好处了。畴前宝钗在家时候,薛蟠闯了祸,常常都是她对外各式全面,对内各式安抚,那里要薛阿姨费心?薛阿姨被夏金桂逼到手足无措之时,探听得宝钗是被孙穆收留下来了,就遣了人过来刺探,但愿宝钗仍旧如畴昔那般好说话,肯在关头时候出个主张,把她从危难当中挽救出来。

开弓没有转头箭。薛蟠一口咬定这些银子都是拿去做大事了,又将贾珍他们忽悠他时候,所谓奇货可居的典故颠三倒四说出,薛阿姨是个胡涂耳根子软的人,听了薛蟠的话,当真觉得自家儿子便如同战国时候的吕不韦那般,有上商谋国的气势了。她这般怀沉迷茫的期盼,反正也晓得那些银子怕是要不返来了,还不如盼着将来事成以后,如同薛家祖宗紫薇舍人普通,有百倍千倍的回报。只是家中银钱将尽,夏金桂不依不饶闹个不断,又该如何是好?

宝钗自哥哥薛蟠将绸缎庄等铺子盘出去今后,就有一大票本来的部下赶来投奔,一个两个历练多年,自是夺目强干,只恨场子太小,发挥不开本事。现在长公主退出以后,失了桑落等天理教一干部众从旁襄助,浑水摸鱼,北静王和韩奇等人又都乐得甩手掌柜,故而这海运之事,恰是宝钗一手摒挡,这些旧时部下正愁动手头没事干,见状精力抖擞,不过数日工夫,就装束安妥,一世人押送着船队顺运河而下,筹算从南边港口出海,一起下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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