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红楼钗黛]咸猪手,蟹黄酒 > 第18章
莺儿咬唇道:“莫非明晓得要好事,竟纵着容着?”
薛阿姨叹了口气道:“我长年说你这孩子也过用心大了。如何唯独在这事上不夺目?别人刻薄你,你恐怕只当顽笑呢!倒被别人小觑了去。”
宝钗又叹了口气:“现在我也不好多说话。哥哥既然是这般模样,少不得我从旁提点,不时讽谏了。但愿他不会再出甚么乱子。别的,倒还要想体例,把二姨母那边送过来的人都梳理一遍才好。似此次家里出事,这么快就加油添醋传了出去,定然是家里人丁不密实,泄漏了风声。眼下也只能这般治本不治本了。”
宝钗听了只好不说话。实在薛蟠交友契弟的事情,既然是你情我愿,也算不上甚么大错,反合法时纨绔后辈,也多数是这么来的,端看大家有没有本领了。只是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在家中聚众而欢,白日宣淫,活生活力病了自家母亲,这风声传出去,就太不好听了。
莺儿见宝钗神采凝重,也不敢说甚么,听茜雪说送帐本的人还在内里,便依了宝钗的号令出去吧前面看过的账簿交还,向那老管家说道:“我们女人说长公主殿下和亲之事要紧,宁肯别的事情先停一停,大伙儿倒辛苦一个月,把这事情给办好了,大爷天然会请大师吃酒,只怕别的另有赏钱。商行的账目很清楚,掌柜的辛苦了。当铺的账目太粗,女人说要一笔一条记取才好,清查起来也轻易,也免得犯了甚么忌讳,若还是这么着,也就不必送来看了。金铺的账目是错的,女人说晓得底下人辛苦,些许小不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把这类假账送过来是乱来谁呢?另有,既是绸缎庄的掌柜携了银钱逃了,这剩下的账目总要遣人择日理清楚的,那告官的票据上总要写得明白。另有倒要问大爷一声,到底是告官好还是私了好,须得他考虑一二。”
薛阿姨不屑道:“自作自受罢了。她收拢不住爷们的心,倒赶着和侍妾们磨豆腐。怨不得老太太不待见。”
凡是慈母的心,纵使儿子有百般不是,也禁不住别人说一句的。薛阿姨见宝钗说薛蟠不是,当然晓得她说的句句在理,心中却总不免不快,说道:“这个你放心。你哥哥小事被骗然混闹,大事却总还是分得清楚的。我也常常叮嘱他不要惹了亲戚们。你现在说我该好好管束你哥哥,这个意义我明白,是你的一番美意义,只是我也有作难的处所。只怕管的太严,拘紧了他,他跟你先珠大哥一样,年纪悄悄就短命了,岂不叫我毕生无靠?”一面说,一面滴下泪来。
宝钗仓猝送了绢子来给薛阿姨拭泪。薛阿姨接过来了,一边拭泪一边说:“你看看你宝兄弟,何尝没有几分精美的调皮?你二姨母畴前是如何管你先珠大哥的,莫非现在竟看不见不成?一则是老太太护着,二则她也是怕管得严了,有个甚么三长两短,她将来靠谁去?”
宝钗笑着解释道:“母亲放心,女儿天然分得清甚么是刻薄,甚么是顽笑。只是林mm却一贯待我很好。就说此次,她怕我在家中闷坏了,是特特地来开解我呢。”
莺儿这才发觉说漏了嘴,脸红红的,辩道:“归正我就是看不惯!他一个大老爷们,本该执掌流派,为夫人、女人分忧的,却一味混闹,闹出这等事来,气病了太太。外头那些人都在指指导点呢,这些天我都不美意义出去。”
宝钗看了莺儿一眼,笑道:“你这丫头,牙还没长齐,就晓得甚么叫做风骚了?”
薛阿姨见摆布无人,向宝钗说道:“本来你年纪小,这此中的原因我不好奉告你。现在你懂事了,也晓得轻重了,我就悄悄讲与你听吧。你珠年老是在姨娘床上没的,若不是因为这个,这府里如何会逼着你大嫂子把屋里人全打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