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嘲笑着跟尤老娘算账:“贾家固然繁华,只是凡事都有定规的。姨娘们每月只得二两银子的月钱,比起我的大丫环银蝶来,也不过量了一倍,这够甚么用?随便在外头寻一户中等人家嫁了去,当正头娘子,吃穿皆得自主,岂不比这个强多了?”

宝钗只感觉气闷非常,面上虽仍四平八稳,沉寂如昔,私底下却也存了些想头。因向金锁里那声音问道:“此番是福是祸?”

尤氏打内心头看不起尤老娘,暗道到了这个境地,可不就是白玩吗。这幸亏是自家mm,好歹面上挂着一个尤字的,如果换了别人,早被她骂出去了。一转眼看到尤二姐一帮手足无措的惨痛模样,想起她平素的和顺和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叹道:“眼下也没有别的体例,你们且归去,等我渐渐设法吧。”一面说,一面把本身的私房中取了几十两银子,托付尤老娘。又唤了银蝶出去,开了箱柜,取了几件不大穿的衣服和几只簪环,一起包给二姐。

也不晓得过了多少时候,外头刺探动静的人才回转,只见四五个管家气喘吁吁跑过来报喜。贾母便唤进赖大细问时,方晓得前些年进宫的贾元春得受圣眷,晋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唤家人前去谢恩。

宝钗更加忐忑。须知她一心入宫,恰好薛家皇商出身,论身份在一干官宦之家中毫不起眼,便拟借助贾王二府之力。如果贾府有了祸事,想来连王家都少不得被连累一二,自家宫选之事天然更是泡汤了。

尤氏渐渐拿帕子拭了泪,向着尤老娘说道:“母亲也没来尤家几年,想是不清楚这里头的原因。论家世,尤家只是小康,原比贾家差了不晓得多少重。只因老爷的原配死得早,这府里头的太爷传闻我是个懂事会持家的,一力做主把我娶了出去,为的就是老爷胡涂的时候,我能在中间劝着。厥后太爷心灰意冷想着修神仙去了,临走时候还发话为我撑腰。故而你看这些大哥爷虽不常往我房里,正头娘子应有的面子却一件式微下。别看老爷一味混闹,在外头养了好几个油头粉头,在府里也不循分,直闹得要把全部国公府给翻过来,但他好歹是一族之长,内心倒是明白的。只要我不死,这个正头娘子的位子,就是我的,任甚么人也只无能瞪眼。何况我现现在身上更是有着朝廷的诰命,又岂是想休就能休得的。”

本来贾珍见秦氏出丧时,尤氏装病推委,心中不快,意欲待丧事了后整治她一番。只是丧中先和尤二姐厮混了那么一段日子,不免对尤氏有些惭愧之心,再加上佩凤鸣鸾已是被尤氏不动声色间收伏了的,在耳边各式夸说尤氏的好处,贾珍垂垂的也就把不待见尤氏的心机给熄了。何况是贾敬在家时候做主给娶的人,纵她不好,莫非还能撵了去?因而早把先前给秦氏报仇的想头歇了,自去和宠妾娈童混闹。尤氏尽管一点一点收伏底下人,别事皆不大理睬,日子倒比秦氏在时好过了很多。这是后话,临时不表。

贾府中人提心吊胆等了数日,见总无下文,也就临时把心略放一放。谁知刚又过了几日,正逢荣国府贾政生辰,虽不是大生日,宁荣二府却也欢聚一堂道贺,正热烈间,六宫都寺人夏守忠前来降旨。

那声音沉默半晌道:“这倒是不好说。若说是祸吧,实在是一桩丧事。若说是福,却又埋下了祸端。”

当时宝钗和薛阿姨等人也在荣国府中,只见贾母正心神不定,也不叫人扶,拄着拐杖一小我在大堂廊下鹄立,冷风过处,更加显得满头白发萧然;待转头渐渐走回大堂屋里来,又见邢夫人、王夫人、尤氏、李纨、凤姐、迎春姊妹等人在大堂中坐着,一个个屛神静气,神采凝重,就连常日里最爱谈笑的王熙凤也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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