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商之道最讲究诚信二字。”宝钗何尝端的把点心铺这几百两银子的小本买卖看在眼中,不过微一思忖,便有了主张,“既然是承诺她了,也签下了文书,倒不好因为她是个女的就翻脸不认账。不然,事情如果传出去,旁人不说她坑蒙诱骗在先,倒像是我们看人下菜碟了。何况我说句公道话,刚才同此人一番问答,此人确切有些见地,只是性子太急,行事过分过火。那黄金丝我也尝过,想来除了我们家香菱妙手烹调外,此人的指导也是功不成没。既然如此,分她三成又有何妨。只是有一样,今后她再说甚么话,你们不要去听,也不要去信。此人辩才了得,怕只怕一不留意就被她绕出来。”

屋子中那人从后背看是一名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正在对镜理妆,听姚先生抱怨,这才放下发钗,渐渐转过甚来。她边幅端庄,眼角眉梢一丝皱纹也无,乍一看看不出年纪,唯有发髻上掺杂的几根白发,显现她绝非双十韶华的芳华少女。

这边刘姥姥和香菱早跪下赔罪,都说:“实不知她竟是这般,不晓得她是发的哪门子疯。”

宝钗忙笑着扶起,道:“你们连她是女子都不晓得呢,如何会晓得别的,我又如何会怪你们。”又道:“这个女先生说话倒有几分意义,只是过分过火打动。她那主张,听起来仿佛有些事理,但十成里倒有九成是不能成事的,说不定还会引火烧身。刘姥姥你如许的明白人,我天然是不怕的。香菱决然不成被她利诱了去。”

香菱神态安稳了些,却仍有几分踌躇。

香菱忙道:“这如何能怪姥姥。都是我不好,一心想着寻点事做,催着姥姥跟她签了文书。”

宝钗当即明白了她的意义,笑道:“这个倒是无妨。既然是这等甘旨,总不好敝帚自珍的,理应拿出来让人咀嚼才是。你故意和刘姥姥一起做个小本买卖,开个点心铺,天然也是好的。如果有甚么难堪的,固然开口。买卖上有不懂的,要么捎信问我,要么就教就教这里的掌柜。”

香菱和刘姥姥对望一眼,这才感觉心中好大一块石头落地。这番成果是她来前再猜想不到的,看到本身曾崇拜过的姚先生被宝钗批驳得说不出话,夺门而出,她心中也不晓得是甚么滋味。以她对宝钗的自觉佩服和认同,天然不会感觉宝钗这般做有任何的不当,只是不晓得为甚么,表情却总感受有些压抑,反而多了些苍茫酸涩。

莺儿忙笑着叮咛底下的小丫环:“都愣着干甚么?还不把这位女先儿送出门去?再给两串赏钱。哟,我说错了,不是女先儿,是女先生。哟,又错了,是姚先生才对。”

“凭了她运营上头的手腕?”莺儿在旁先嘲笑了一声,“就凭她编故事的手腕吗?”

姚先生闻言大惊。先前被宝钗的丫环莺儿说破故事里的缝隙时,她不过是恼羞成怒,暗想这个薛宝钗公然老奸大奸,不愧为奸雄一流的人物。现在待到被她指破身份,她却震惊之余,利诱不已。到底是那里出错了呢?当铺的缝隙被她看破也就罢了,薛宝钗家里就是开这黑心的当铺的,想来天然清楚这里头的龌蹉行当。但是扮作男人装束这事,本身因为这个期间轻视女子,抛头露面不方面,由金兰姐姐脱手扮作男装,期间也见地了很多人。不管是人老成精的刘姥姥,还是外头那些衙门里的官爷,没有一个看破的。薛宝钗凭甚么认了出来?

刘姥姥迟疑着说:“都是我老婆子眼拙,没看出来这里头的门道,被她利用了去。实在这当铺里的端方我们也都熟得很,只是不晓得怎的,被她唬住了,未曾往这上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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