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气候一日比一日酷寒,宝钗因病久未愈,更是每日躲在屋里,少出房门。莺儿倒是发起过几次去寻几位女人们玩耍,宝钗心中想起那日听壁角听到的贾宝玉和林黛玉的密切形状,只感觉应当避些怀疑,是以总不该承,只是一味做针线活,莺儿也只得罢了。

宝钗心中微感不安,转念又一想,本身是为母分忧,并非成心不避怀疑,遂又安然。接着又细细咀嚼黛玉的话,感觉即使有很多是强词夺理,但经过黛玉的口中说出,端的叫人哭笑不得,爱也不是,恨也不是,不免多看了黛玉两眼。只见林黛玉言语聪明,强词夺理而不落下风,偏生眉尖似蹙非蹙,双目似喜非喜,叫人见了就平生出一种顾恤庇护之感,总想往她脸上摸上一摸。

只见林黛玉就坐在中间,一边磕着褂子,一边抿着嘴笑,见宝钗向她望过来,还是只抿嘴笑,却不肯说话。宝钗浑然不觉前事,见她这副模样,猜想是恼了,正不解她因何事着恼,突见黛玉从扬州城带过来的小婢雪雁来给黛玉送小手炉,言说是紫鹃姐姐叫送来的。黛玉遂借题阐扬,言道:“也幸亏你偏听她的话。我常日和你说的,全当耳旁风,如何她说了你就依她,比圣旨还快些!”

待到贾宝玉和林黛玉走后,薛阿姨便向着宝钗说道:“本日你做的很好。宝玉出了名的不听人劝,今个你只说了一句话,他就改喝热酒了。林姐儿是自幼和他一起长大的,论劝谏反倒不如你。可见你二姨母目光不错,托对了人。”

宝钗无法道:“他还是个小孩子呢,一团孩气的,我只拿他当弟弟看。”

宝钗冷眼看着,只感觉薛阿姨和当日宠嬖哥哥薛蟠如出一辙,有求必应,不觉在心中暗自点头。蓦地间听到李嬷嬷劝着说不要喝酒,偏宝玉不听,薛阿姨还助着他,就震惊心机,想起这些年来薛阿姨放纵哥哥薛蟠的诸多旧事,心中大不附和。只是薛阿姨已经发了话了,只能听之任之。

薛阿姨道:“此处原没有外人,不过是我们母女俩暗里里一说。这事成不成还两说呢。哎,你这孩子,先前我叫你帮宝玉戴头笠,你只当没闻声,倒是林姐儿抢了个先。她和宝玉是从小一处长大的,又夙来是情投意合,两小无猜的,只怕老太太会方向她呢。”

薛阿姨喜道:“虽如此说,到底是可贵的。过后也幸亏你姨母面前交代。――林姐儿将来时,你们先前在里屋,可说了些甚么,宝玉可晓得你脖子上挂着的金锁,上面的字和他宝玉上的字是一对吗?莺儿可曾对他说了,你这金锁将来是要寻有玉的来配吗?”

宝钗在待人接物方面夙来殷勤,便不欲冷了场,挖空心机寻觅话题。只是她晓得面前这位是二姨母家的宝贝凤凰蛋,更与别人分歧,制造话题时候就格外谨慎,思来想去总无可说之事,一转眼看到宝玉脖子上仿佛还挂着一块宝玉,暗想只怕这便是他落地之时所衔的那块了,被传得神乎其神,一时来了兴趣,遂向着宝玉要了玉,细细抚玩。

这日早上起来,内里天气就不太好,吃罢中饭后更是浓云密布,眼看着要下雪了。宝钗遂命小丫环把屋子里的炭烧得热热的,本身窝在炕上,甚是舒畅。

未几时黛玉又和李嬷嬷因宝玉吃酒之事起了纷争,李嬷嬷又是急又是笑,也不好非常和黛玉当真的。宝钗便趁着这个氛围,笑着凑上去把黛玉腮上一拧,世人只当是打趣,也不睬会,连黛玉本人都不觉得忤,于宝钗而言倒是悄悄了了心愿。

宝钗只好默不出声。薛阿姨又说道:“娘亲岂有害你的事理?论家世,论品德,论边幅,世上若寻来似宝玉这般的夫君,你另有甚么不快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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