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说主子跟着十六爷定能吃香的、喝辣的,没成想一口香的辣的还没尝到,反倒连苦胆都吐出来了。”
贾代善一听,立即皱眉。
“那便多谢二舅母了,”冯玉儿打过号召,随后便对贾敦道:“这回不但何姑姑陪我一块过来,宫里还来了两位教引嬷嬷,更有很多宫人侍卫,女儿所住的院子只怕是要和家里隔开了,娘您可安排安妥了?”
冯府门前的路上早扯起了帷幔,更有很多官兵站了一条街,以反对百姓的围观,而此时,贾敦着孺人大妆,在世人簇拥下候着冯玉儿的返来。
“官船泊岸了!”有人俄然喊了一声。
这头冯玉儿一脸好笑,徒元庭却卖着乖道:“姑姑,等下了船我便改,只这回也没外人,就让我躺一会。”
王氏从回到别院便窝了一肚子火,哪能还歇得着,这会子见贾政过来,立时坐起家,气道:“你瞧你那庶姐一家子,现在人家得了势,可再瞧不上我们贾府了!”
何姑姑脸一沉:“十六爷,这可分歧端方,老奴奉告过您好几次,不准在皇嫂椅子上乱歪,虽您还是个孩子,如果被外人瞧见,但是有的闲话传了。”
冯玉儿没答话,固然这船栏处有很多人,但和小叔子的确还是少说话比较好。
待冯玉儿的肩舆落下,贾敦正想上前,却被身边的荣国府政二奶奶王氏一把拉住,只听她低声喝道:“急甚么?”
冯玉儿看了贾敦一眼,淡淡地说道:“多谢二舅母体贴,国公夫人想得这般殷勤,我代父母谢过了!”并不叫外祖母,而是叫国公夫人。
等拾掇洁净了,徒元庭问,“姑姑,我皇嫂在干啥呢?”
“姑姑,您随他吧,”冯玉儿劝道,“这几日十六爷也是辛苦,晕着船还得遵他二哥的旨意看牢了我,瞧这小脸瘦了一圈,趁着另有一会儿工夫,让他先歇半晌。”
一向未被冯玉儿重视到的王氏不甘孤单地走上前,道:“这便是外甥女吧,公然是品德一流,这么都雅的小女人,妾身还真是头一回见,那里像国公府的外孙女,说是孙女儿也有人信,难怪能雀屏当选,替贾氏一门争光!”
姑苏府船埠前,载了冯玉儿一行人的官船已遥遥驶近,姑苏巡抚放动手中的银嵌珐琅二节望远镜,侧身对一旁的荣国公贾代善恭维道:“国公爷,难怪连皇上都夸您家风松散,子嗣得力,也只要您这般中鼎府第,才气儿孙个个出类拔萃,现在竟是又养出一名太子妃。”
王氏自发受了礼遇,内心极不痛快,一下子站起家道:“归去!”说罢便走了。
冯玉儿点了点头,这一起上倒是收到些动静,荣国公府也派人提早去了姑苏府,冯玉儿想着冯继忠和贾敦的性子,还真有些担忧他们对付不过来。
“皇嫂慢走,”徒元升替徒元庭整了整身上衣裳,道:“小十六,转头靠了岸,你得和我去应酬那帮处所官员,先回你屋歇一会儿,待会儿给我打起精力来,别给父皇丢脸!”
贾代善捋捋长须,叹道:“此事我可不敢专美,倒是这女后代婿教养得力,”转头他又对身边冯继忠道:“继忠,如果你寡母还复苏着,得知她孙女竟是替你冯家光宗耀祖,定然会欢畅不已。”
“合着你还觉着幸亏慌?”徒元庭气道:“爷本不想要你的,一个小屁孩顶个啥用,爷那是架不住小德子说尽好话,把你这当门徒的夸得跟朵花的,成果如何着,人还没爷瓷实,要你小子何用?”
冯玉儿目光微闪。
冯继忠只得从速推却说道:“本就不敢劳动岳母大人,大姐儿是外孙女,该当让这孩子去都城拜见您二老的,现在倒累得岳丈大人亲身过来,小婿实在心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