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父亲顾念我留下的这点血脉。仁儿还小,沈氏当今肚子里这个也不知是男是女。父亲……如果……如果……儿子不孝,让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王子腾的双手不自发抖了抖,皱眉道:“耿大夫莫要胡言,这芙蓉靥我们也是传闻过得。大哥的症状可半点都和这芙蓉靥搭不上边。”
对不住,对不住!那里是儿子对不住他,是他对不住儿子!
如果平时,为着几十年的执念,王衡许是看不开,不会这么想。可此时目睹儿子声气越来越弱,语中尽是苦楚凄婉,似是下一刻就要去了,偏还念着他的希冀,连连道着“对不住”,竟一时被传染,忍不住老泪纵横。
“芙蓉靥经历这半年对身子的影响,大爷身子不必平凡人,一时撑不住。加上,似是这两日吃了甚么东西,一时将这药性都给激起了出来。本是慢性毒/药一时急性发作,药性俄然游走满身,气血翻涌,这才闹出本日的事。”
林宁双手接过茶盏,便听到体系的提示音:警告,警告,警告!宿主,此物有毒!
再者那药是当年攻打天下时,老爷子打前朝宫廷网罗来的。每日就那么一丁点,微不成查,没个两三年,不会有任何非常。便是两三年后身材不适,也只会表示得体弱多病,身子虚。如此过个一年半载会天然病逝。
王衡一愣,想到林宁此前毒发的来势汹汹,确切并非芙蓉靥之症,不由转头看向耿大夫。
林宁忙截住话头,将王子腾的话堵了归去,“倒是委曲曹叔了。只是我们家夙来讲究一视同仁,不秉公偏袒,倒是不好将曹叔挑出来。如果我好了,亲身去给曹叔赔罪。如果我……”
张大夫取出几颗丸子让人端了水来化了喂给林宁,过了半晌,林宁未见较着好转,倒是又吐出一口黑血来。
幼年之时,老爷子便对着他经常唉声感喟,他在此等暗影下长大,深知其苦,如何现在本身反而要让儿子再尝一遍如许的痛苦?
林宁衰弱一笑,应了下来,可仿佛似是对付普通,神采并无多少活力,口中还是道:“儿子不孝,自幼病弱,给父亲不知添了多少费事。我王家是顿时武将之家,何如儿子不争气,未能了结父亲心愿。幸亏二弟出息。儿子……儿子对不住祖父,对不住父亲!”
“对!去药华堂,请耿大夫来!”王衡如梦初醒,颤颤巍巍地半抱着林宁,让人去请耿大夫。谁知却被林宁死死抓住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