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又到了三月草长莺飞的时节。
安氏并非原配,乃是两方衡量利弊之下一拍即合的政治联婚。嫁入甄家为后妻以后,只得了甄贵妃一个女儿,并无别的子嗣。甄应嘉乃是原配宗子。若说他对安氏不好,倒也算不太上。吃的喝的是一样不缺,从不虐待的。只是到底不过是面子情,何况,在甄应嘉看来,安氏就是他谋出息的一张王牌。
想到此,林宁竟有些感同身受,拉着玉盏在中间榻上坐了,缓缓道:“母亲和大哥二哥他们几个都不过面子情,虽说有皇上的干系,也因是继母的启事,他们不会虐待了母亲,可若说对母亲经心极力确切不能的。江南天高天子远,甄家世代所居,与附近府郡富商,世家,乃至是漕帮都有很多牵涉。这一去江南,甄家是有大野心,也是有大行动的。”
玉盏听得一愣一愣的,更是胡涂了,“既然主子猜到他们的心机,晓得他们想要把持江南,那么您为何不禁止,还留下甄玲。甄玲若入宫,甄家出了两位后妃,在江南的影响必将就更大了。”
“瞧这一张巧嘴,可真会说话。”
宋氏心念一转,又笑了起来,“是呢!早前就递了名字上来。筹算倒是不敢有。只是,听闻这期秀女有很多姿色不错的人物。臣妇在外头都有传闻,淑妃,敏妃,惠妃都有在刺探动静拉拢人了。要我说,这缔盟缔盟,即便是再好的世家又那里有自家人稳妥?”
说来这真爱,林宁感觉约莫一多数也是因为莫皇后死得早,成了皇上内心的白月光。缺点主动樊篱,只看获得她放大了数倍,乃至数十倍的好来。
林宁又道:“不必避着人去送,不是甚么不能给别人晓得的事,偷偷摸摸,让皇上晓得反而不好。光亮正大地,皇上如果截了想看那就看吧。”
宋氏闭了嘴,面上却有那么一丝不悦。林宁忙拉了甄玲的手道:“过一阵子便是选秀之期了,蕊儿但是将名字上报了?家里可有甚么筹算吗?”
玉盏一顿脚,“甚么都让娘娘想好了。可娘娘如何就不想想本身。宫里本就是只闻新人笑,不听旧人哭的处所。这会儿宫里那几个就已经够娘娘烦心的了。当今选秀还不知要出去多少如花美眷。这再来一个心术不正的大女人,偏还和娘娘有血亲,说不定接着娘娘的威风做出点甚么来。娘娘!”
“母亲是聪明人,只需她在都城,那么江南的事就和她没有干系。今后如果有甚么,也和她不相干。有和皇上的旧年情分,天然能够安享暮年。”
玉盏懂了,这是看准了他们不得不该,有磨难言。
徒明洲满脸雀跃,兴趣勃勃,将手中弓箭举给林宁看,“母妃,你看。这是父皇赐的!”
敏妃不是借着皇上的“真爱”获得本日的职位的吗?徒明远不是因为得了长相与“真爱”类似才入了皇上的眼,让皇上一举选为担当人的吗?那么,无妨就从这个“真爱”动手就好!
看了才好。甄应嘉也有后代,安氏想要教养孙子孙女多的是挑选,如何恰好不选从礼法上来讲会卖力给她养老送终的甄应嘉的,反而挑选庶出的?
林宁抿着嘴,这是想要她帮手谋缺,也是探她的口风呢。
不如留在京里,起码还能随心所欲,欢愉一些。
甄玲掉队宋氏半步,跟着宋氏一起给林宁施礼。母女俩两张脸摆在面前,林宁看来看去都没瞧出来这是母女,倒是更像姐妹。
得了赞美的小朋友更加欢畅了,眉飞色舞,挽了弓就要给林宁演出。林宁非常捧园地遣了小寺人去后边天井里架了靶子,陪徒明洲玩了一场,见他尽了兴,将他抱给一边的玉盏,“让上面的人提了热水来,给小五洗个澡,把这身衣服换了。满是汗,这衣服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