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明洲得偿所愿。
“说吧，为甚么这么做！”
徒明洲觑着空档说：“母妃，我传闻下月十八是好日子，不如贾琏和表姐的婚事就定在这日吧。”
徒明洲讪讪捏了捏脖子，这才说实话，“现在朝中局势并不明朗。大哥居长，又比我早几年领了差事，身后另有王子腾等官员。锋芒太过。便是七弟，身后也有镇国公府，另有一群拥戴所谓‘贤王’之人。再有十弟，甄家那边……”
徒明洲将徒明延一抛上天，又接住。这是两兄弟小时候最喜好玩的游戏，徒明延那会儿两岁摆布，最是喜好让徒明洲带着他举高高，可那会儿徒明洲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常常看得林宁和一众丫头寺民气惊，固然没出过事，可耐不住一个个总围成圈护着，以防万一徒明洲将徒明延摔了下来。
徒元海那里是哄孩子的人，终究只能站在一旁皱着眉头看林宁好轻易将徒明延哄过来，带了他去阁房，徒元海如释重负，可转头瞧见徒明洲那跪着不动倔强的要死的模样，刚消下去的火又蹿了起来。
林宁心一抖，到底忍住了，一边哄着徒明延，一边听着外头乱嚷嚷的声响和板子噼里啪啦的声音，心一颤又一颤，却到底没有动。
“敢情，是你娶妻还是我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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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此处，俄然想到林宁也是出自甄家，徒明洲倏忽闭了嘴，偷偷瞄了林宁一眼，见她没有别的情感松了口气，接着道：“父皇固然现在对我有两分看重，情愿给我机遇，却并不是非我不成。若此时遵循父皇的意义走，只怕会成为兄弟们的靶子。”
玩了好半晌，徒明延精力不比徒明洲，带他累了，下头的人带下去歇息，徒明洲这才同林宁说：“母妃，贾琏跟着我一去数年，他和阿璃表姐的婚事倒是担搁了。”
偏徒明洲不知死活，连句错都不认，只说：“父皇就成全了儿子，让儿子去吧。”
林宁看着比他高出一大截的徒明洲都有些不敢认了。高了，瘦了，黑了，唯独那一双眼睛还是亮晶晶地，一进门便扑过来跪下抱住林宁的腰，那密切赖皮的姿势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徒明洲一顿，支支吾吾道：“我就是想去疆场看看罢了。”
等京中几位皇子恍然回神，再派人刺杀，徒明洲已经很有权势，纷繁铩羽而归。
幸亏板子并没有挨多久，徒元海毕竟退了一步。
徒明洲一叹，“来岁开春后，我和贾琏恐都要南下。”
见林宁有发作的苗头，徒明洲从速告饶，识时务者为豪杰，也顾不着甚么甲士的脸面了，一通不要脸的奉迎赔罪，“母妃如有看中的，尽管定下来。儿子都听母妃的。”
徒明洲一把将他抱起来，“算你有知己，没忘了五哥。不枉五哥在北戎给你网罗了几大箱子好东西，里头好些从北戎皇庭得来的，够你玩好一阵子了。”
林宁惊得站了起来，“南下？为了甄家？”
这事提及来也有气，林宁瞪了她一眼，“璃儿现在都十九了，幸亏你们返来了，不然还不晓得要被别人如何说到呢！这两年，璃儿不晓得受了多少流言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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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一愣，“我如何不晓得你甚么时候学会了周易卜算，连哪一日是好日子都晓得？现在间隔下月十八不敷一个月，哪有这么赶的。但是贾琏等不及了，托你来讲项？”
徒明洲笑着：“此次回京的信息一个多月前就传返来了，想来表姐那边是早就筹办安妥了的。不如选个黄道谷旦，早点把婚事办了吧。”
五年来，林宁从一封封的手札中看着他的生长，现在见到真人站在她面前，一时竟是百感交集，几度启唇，本有一肚子的话，却不晓得终究说些甚么。